「想我沒有?」他還是問。
佳文這回沒繃住,聲音很輕,手不自覺攬上他的脖頸。許弘成得到回應,克制的欲望掙脫了繩索。他低頭,與她舌尖糾纏,比以往更熱切,更蠻橫,只顧吻她一遍又一遍。
* * *
浴室里水汽蒸騰,水流傾瀉。佳文閉眼站在花灑下,讓熱水帶走她身上的泡沫,也帶走她的羞恥與窘迫。
不久之前,兩個人從書房糾纏到浴室,再轉到主臥的大床,相擁接吻,像兩簇被點燃的新鮮火焰。佳文能感受到許弘成的體溫,殊不知自己的也在往上躥升。到後來,僅存的理智促使她發問:「我們……有沒有準備?」
許弘成沉默地拉開床頭櫃,佳文別過眼去,紅著臉讓他關燈。很快,燈關了,他重又伏在她身上,不容拒絕地堵住了她的唇。
佳文從來沒接過這麼久的吻,腦袋發暈的同時,手腳也變得不安分。即便溫和如許弘成,這種時刻也不免多了些強勢,他反制住她的腰肢,迫使她出聲,在她緊張而又情難自抑之時,揉捏起她的柔軟。
佳文呼吸漸亂,慢慢與他交頸,纏綿。歡愉感如同漲潮時的月色,輕柔明亮,將她徹底籠罩。
「許弘成……」她忽然叫他。
「怎麼了?」
「你能不能抱抱我,」她咬唇,「就只是……抱著那種。」
許弘成動作頓住。
只一瞬,佳文便後悔自己的多嘴。之前言語挑釁是她,故作放浪是她,怎麼到了關鍵時刻,緊張退縮的也是她呢?察覺許弘成的反應,她想改口說算了,直接來吧,下一秒,他卻起身坐直,再順手拉起她,然後無聲地、用力地把她扣在懷裡。
「很怕嗎?」他貼著她的耳朵問。
「我、我不知道。」她說,「可能太緊張了,我還沒試過……」
「我也沒有。」他吻她的耳廓,「我比你更緊張。」
「……是嗎?」
是,忍得太久,閘門一開,衝動便像巨浪一樣撲上來。
「我嚇到你了?」
佳文搖頭,窩在他懷裡,伸手回抱住他。只是她不知道她細膩而柔軟的身體貼著他是更大的折磨。許弘成被迫壓下慾念,只能將她摟得更緊——看來她不僅會逗他哄他,也會堵他治他:她一笑他就樂,一哭他就疼,一示弱他便跟斷電似的,身上連著的電線插頭全被啪噠啪噠拔光。
屋子裡一時只有兩人交織的呼吸聲,佳文依偎著他,仿佛置身在只屬於她的小天地里:「許弘成……」
「嗯。」
「你難受嗎?」
「……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