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是我和相爺收養的。」
「當初你被偷走後,我心中抑鬱,整日整日吃不下飯,日漸消瘦。」
說到這,又有不少淚水聚在眼眶,她緩了緩神才說:
「等安安來家裡之後,這種心緒才緩解不少,我才活了下來,你得謝謝安安,不然現在可能見不到娘了。」
秦安安心疼的拭去王月婉眼角的淚,聲音帶著哭腔:「我才要感謝爹和娘,不然我還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苦,哪能像現在這樣,有爹娘疼愛,有家人溫暖。」
王月婉也心疼了,抱住秦安安安慰道:「好孩子,這是天賜的緣分,有你是我們的福氣。」
二人的鎏金步搖和絲滑綢緞碰撞在一起,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秦華看著眼前這一幕,半餉說不出話。
他才是相府正正經經親生的嫡哥兒,在鄉間受了這麼久磋磨,今天剛回來,母親不說安慰他,反倒一直在那安慰一個假貨。
她倆母子情深,那他算什麼?
這個假貨偷了他十六年的富貴人生,竟然還能笑的那麼開心?
秦華眼裡閃過不滿與怨恨,又被他深藏心底。
可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王月婉一眼就看見了秦華眼裡的怨懟。
都解釋的很清楚了還有什麼可怨怪的?果然是鄉下長大的,上不得台面,沒半點大家氣度。
她的慈母之心淡了不少,好聲好氣道:「讓丫鬟帶你回院子吧,我折騰了一天,人也乏了。」
離開昭容苑時,秦華回頭看了一眼。
秦安安正幫王月婉捶肩撒嬌賣乖,王月婉輕輕點了點他的鼻頭,嘴角含笑,畫面和諧又溫馨。
南溪村。
沈新和秦寧漫步在新買的水田旁,準備檢查檢查水田質量如何。
五畝水田位置不錯,在南溪河中游,水源還算充足。
沈新拍了拍田埂,也很堅固。秋收剛過,灰褐色的土地上印著紛亂的腳印,微風吹過水田泛起細波,倒映著溫暖的日光。
秦寧輕聲說,「這五畝水田土地肥沃,一畝地每年能出五擔糙米,收成很不錯。」
稻穀已經被完全收割,只剩一片片金黃色的稻茬東倒西歪,隨風舒展身軀。
秦寧之前在秦家那麼多年,了解這些也不為過,沈新勾了勾唇:「是啊,也算撿便宜了。」
應該給他們回一份大禮。
沈新測試完手搖洗衣機沒有問題後,把秦寧三人召在一起,打算把洗衣機推薦給他們一起使用。
「這是手搖洗衣機,使用方式也很簡單,向內桶里加上衣服清水和皂莢,轉動木搖手大概一刻鐘,洗衣就洗好了。」
他又向坐在木凳上的三人一一介紹洗衣機的各個部件,最後又囑咐了兩句:
「洗衣機工作時不准把手伸進桶裡面。」
「以後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二毛三毛答應下來,便出門玩了。
秦寧一直沒說話。
院子只剩秦寧和沈新時,秦寧央求道:「相公,你的衣服還是我來洗好不好?」
沈新隨口說:「我自己來吧,也不費什麼事。」
剛說出口的話又不遵守,出爾反爾,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秦寧咬了咬唇,「哪有男子洗衣服的,村里都是女子和哥兒洗的,而且我也不能吃白飯。」
沈新細瞧了秦寧一眼,這人右手不斷搓著衣角,眼裡似乎充滿了焦急和不安,他斟酌道:「誰洗衣服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秦寧感到相公語氣的鬆動,他忙不迭的點頭,說:「很重要。」
他可是沈新的夫郎,只有他能洗相公的衣服。
又輕拉住沈新的衣角,他軟聲道:「相公,衣服我洗好不好?」
好端端的,撒嬌做什麼,沈新輕咳一聲,說:「你想洗就洗吧。」
他眼神瞟向地面,「但我要強調一句,你沒有吃白飯,你在非常認真做生意養家。」
秦寧心裡暖烘烘的,彎了彎眼睛,答道:「好,我知道了。」
仔細觀察秦寧表情如常後,沈新才小心翼翼地把袖口從秦寧手裡拿出來,一本正經道:「那個我得看書了。」
解決了一件大事,秦寧心情不錯,笑吟吟地說:「好,不打擾相公看書了。」
菜園子的青菜長出來不少,中午的飯菜是春餅和圓子湯。
圓子湯是糯米粉做成的小丸子煮成的湯,糯軟彈滑。
春餅圓薄而有彈性,秦寧做得多,春餅壘起來有立起來的手掌那麼高。
碎雞蛋,黃瓜絲,菠菜段,蘿蔔絲等配菜分開放在碟子上,還有一碗蒜泥豆豉醬。
沈新拿起一張春餅攤開,把各種配菜放在餅面上,最上層再抹上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