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了半天還是轉身走了。
浪費口水,沈新繞開沈三力的位置,冷漠地想。
回家後,沈新立馬和秦寧說了自己的燒炭計劃,「我打算製作木炭等冬天賣,雇了王三柱幫著燒窯,一窯給他三十五文。」
秦寧點點頭,「好。」
冬天木碳富貴人家用的應該挺多的,只是村里人挺少用的,大家都燒柴火。
又過了一個時辰,灶房傳來陣陣飄香,二毛和三毛蹲在麵包窯前一動不動。
秦寧端了個碟子過來,上面放著一塊糕點,獻寶似的說:「相公,這是我新做的松子酥,味道怎麼樣?」
沈新捻起那塊獨苗苗放進嘴裡,他評價道:「挺好吃的,松香濃郁,口感酥脆。」
又問道:「怎麼想起研究新品了?」
秦寧嘆了一口氣,說:「過幾日天氣變冷果汁就不能賣了,鋪子得少一大截收入,我就想著出個新品看能不能添點進項。」
他抿唇一笑:「而且我也沒費什麼事,松子酥做法跟核桃酥一樣,就是原料不同,不過是老舊翻新,算不上什麼新花樣。」
沈新搖頭,不贊同秦寧的說法,「核桃酥和松子酥是兩種不同的糕點,松子酥就是你獨立思考並做出來的,你很棒。」
他又沉吟片刻,才說:「我寫幾份吃食方子,這樣你想做就能做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總不能一直這樣口述給他。
秦寧使勁點了點頭,「好!」
沈新說干就干,一刻鐘便寫了二三十張食譜。
秦寧小心接過,奉承了一句:「謝謝相公,相公真好。」
沈新慢悠悠地說:「慢慢看,這上面學過的字你若問我,可是有懲罰的。」
這些天他兢兢業業教大家識字,如今檢驗成果的時候到了。
秦寧眼睛都沒離開方子,恨不得立馬大幹一場,他滿口答應下來,「好。」
相公這麼溫柔,打人肯定不疼,他皮糙肉厚,一點也不怕。
他一定要多多賺錢,早日養相公。
可愛,沈新揉了把他的頭。
二毛和三毛如今每日必備的功課是洗衣服,抓蚯蚓餵小雞和識字。其餘時間都在外面和小朋友們一起瘋玩。
天還沒黑,兩個皮猴竟然回來了,坐在堂屋的秦寧驚訝地問: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二毛看見秦寧,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小聲問:「大哥呢?」
秦寧趕忙蹲下來問:「他去外邊池塘了,怎麼了,受欺負了?」
三毛鬆了一口氣,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忐忑,「哥哥,蹴鞠碎了,怎麼辦,大哥會不會生氣?」
慘不忍睹的碎片被兩小隻捧在手心。
三毛氣沖沖道:「都怪二狗,每次都說不要用那麼大力,他就是不聽,這下好了,碎了誰也別玩了。」
又用袖子抹了抹眼眶。
秦寧撿起一大塊碎片端詳一會,才幫兩小隻擦眼淚,還安慰道:「你們大哥不會生氣的,一會兒好好和相公說說,看能不能讓他教我們做,這樣以後碎了也不怕了。」
他仔細瞧了瞧,這是用藤條編的,看上去不難。
二毛緩過來了,軟聲道:「好,哥哥最好了。」
三毛直接抱住了秦寧的腿,悶聲道:「哥哥最好了。」
幾人一起找到池塘邊的沈新,秦寧說:「相公,你編好的蹴鞠碎了。」
他隨手編的,藤條不穩固,粗製濫造的壞了正常,沈新沒放在心上,隨口道:「編的就不太牢固,碎了也算正常。」
秦寧緊接著問:「相公,還能再做一個嗎?我們也想學怎麼做這個。」
二毛和三毛微紅的眼眶裡盛滿了期待。
沈新利落地答應下來,「行,去院子裡教你們。」
二毛情緒已經穩定了,他一臉認真道:「大哥能等等嗎?我和三毛想把小球先埋起來安葬。」
「嗯。」三毛使勁點頭。
沈新沉默幾瞬,說:「行吧。」
二小隻歡呼雀躍的跑了,似乎要找一個風水寶地,晃悠了半天也沒確定。
夕陽如沉碧般緩慢西落,飄在空中的雲朵染上橙紅色的晚霞。
沈新喊道:「天黑之前必須埋好,過時不候。」
三毛聲如洪鐘:「好。」
翌日辰正,王三柱如約而至。
沈新帶著他把柴火背到碳窯旁,教他如何擺放柴火,何時點火,何時關閉通氣孔。
兩人坐在碳窯旁,王三柱坐了一個時辰便有些坐不住了,「東家,咱們就一直坐在,不用管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