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秦寧又精神了,他興致勃勃地數著:「鹽瓜菽,干閉瓮菜,還有酸菜和醃蔬菜。」
沈新動作一停,問:「鹽瓜菽,干閉瓮菜怎麼做的?」
他以前好像沒吃過。
秦寧揉搓著芥菜,「鹽瓜菽是以老瓜為主料,配以黃豆、紫蘇、生薑等配料,加入鹽,酒,甘草等調味,裝壇進行暴曬製成。」
「干閉瓮菜是將蔬菜和鹽交替鋪放,醃製三日後取出反覆揉搓,擠出多餘的水分,重複九次後把菜放入翁中,撒上花椒和小茴香,鹽滷澆在裡面封罐,一個月後就可以吃了。」
「這麼麻煩。」沈新微微咂舌,「要不弄點簡單的得了。」
秦寧搖頭,「這樣醃製好吃。」
沈新不在說什麼,兩人忙活了一上午,做好了五罐醃菜,剩下的蔬菜用來干制或者放進地窖里儲存。
干制就是通過暴曬去除蔬菜的水分,達到延長保存蔬菜的目的。
天氣漸涼,飯桌從小院挪進了堂屋。
午飯是雞蛋炒木耳,黃瓜絲湯和麥餅。
沈新喝了一口暖胃的湯,說:「等過兩日去縣城定個銅鍋,冬日正是吃撥霞供時節。」
撥霞供和他那個時代的火鍋很是相似。
三毛立馬問:「撥霞供?是咱們在府城酒樓看見的...」
他的手指貼著陶碗,「咕咚咕咚往外冒香氣,肉往裡一放拿出來就能吃的那種嗎?」
二毛默默地塞了一大口麥餅。
沈新肯定地說:「差不多吧,不過撥霞供是指涮兔肉的鍋子,咱們可能會涮豬肉。」
秦寧見兩人說完話,才說:「相公,冬日裡從村子到縣城太遠了,等到縣城時糕點該涼透了。」
「可能會影響生意,不然我們在縣裡租個鋪面?」
「這樣全天都能賣糕點了,客人也能更多。」
沒想到秦寧這麼早就考慮這些事,狡兔三窟,不知道雪災什麼情況,若是南溪村災情嚴重,在縣裡多個住處也好,也能多個選擇。
畢竟他們家是村裡有名的富戶,雪災時若有人起了不好的心思,他家得被第一個盯上。
心思百轉,不過才幾息時間,沈新說:「過兩日去縣城看看,不過咱們可以先買個房子,鋪子等咱們在縣城穩定了再說。」
先過了這個冬天。
「冬日天冷,生意估計也不景氣,咱們也躲躲懶,在家裡貓冬,好嗎?」
秦寧失落一瞬,又眼角彎彎:「在縣城時,我和周圍的商販簡單打聽過縣裡房子的租賃情況。」
「東邊地區的房價都比較貴,租一個月至少要一兩銀子,西北雨花巷住宅最便宜,租一個月大概幾百文。」
沈新靜靜看著他,嘴角不知什麼時候勾起一抹笑。
秦寧小聲說:「相公,你聽見了嗎?」
沈新回神,輕咳一聲,「聽見了,過兩日去縣城時看看,這個不著急。」
二毛三毛幫忙把碗放進灶房,收拾飯桌。
天天休息,如何才能賺錢,秦寧輕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問:「相公,你想讀書嗎?」
「現如今家裡的銀錢很足,鋪子生意也好,若是讀書也不缺錢的。」
還記得這茬呢,沈新敷衍道:「不想,我還沒想明白。」
他還沒過夠鹹魚的生活呢。
秦寧反問:「想明白什麼?」
沈新微微抬頭,呈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讀書的意義。」
好高深的樣子,秦寧懵懵懂懂地點頭。
二毛放下碗,舔了舔嘴唇,認真地說:「讀書科舉,可以光耀門楣,光宗耀祖。」
沈新一噎,「你在哪聽到這些話?」
二毛不假思索道:「大哥以前說的啊。」
志向遠大,鄉村之人想要高中可比千萬人過獨木橋還難。
不過二毛三毛也快七歲了,將來也許想走科舉這條路呢,沈新想了想,走到二毛和三毛旁邊,問:
「想不想讓我給你們取個大名?」
二毛這次回答迅速,第一個響應:「我想。」
三毛見二哥這麼積極,不甘示弱道:「我也要。」
沈新信步走到沙地,拿起樹枝寫出二毛和三毛的新名字。
「二毛的大名為沈瑾,取美玉吉祥之意。」
「三毛的名字為沈瑜,取美玉珍貴之意。」
「怎麼樣,喜歡嗎?」
二毛盯著沙地上的子,眼睛一眨不眨,他認真點頭,「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