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的惹人憐愛。
秦寧呼嚕兩把眼角, 「我去吧, 相公在縣城跑了一天, 很累了。」
「你眼圈很紅。」沈新手指比劃了一個圓,「你現在出去讓二毛和三毛看見,他們會以為我欺負你了,不利於家庭和諧。」
秦寧果然猶豫了。
沈新勾了勾嘴角, 「行了, 我去做飯。」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秦寧耷拉了眼角。
話本子裡寫的一點都不靠譜, 投懷送抱一點用沒有。
午飯簡單,沈新做了家常豆腐和紅燒鯉魚配糙米飯。
他餘光瞥見二毛和三毛圍在秦寧身邊, 問秦寧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見秦寧一本正經地忽悠著兩小隻, 和因說謊通紅的耳朵,沈新不由得玩味一笑。
下午沈新趁著正房沒人,拿出在秦家順來的銀票和玉佩,仔細查看。
銀票都是由官府管控發行的, 在當地錢莊或官方錢莊都能兌換。
官府發行的銀票不僅有官方印章, 每一張銀票上還刻有獨一無二的序列號。
秦家的銀票是真的,花的時候小心點就沒什麼問題。
沈新捏著羊脂玉舉起來, 這枚玉佩看上去頗有來歷,大小不超過一寸,白潤清透, 觸手溫潤。
按形狀來看應當是平安扣,更詳細點,這是富貴人家祈求平安用的。
畢竟好玉是需要大量錢財或權力才能獲得。
沒弄明白前,這種具有明顯標誌的東西不好脫手。
依他看,這東西得爛在手裡了。
要不要砸碎這枚扣子?
沈新猶豫一瞬還是沒做,他把東西放在一旁,打算找地方把票子和玉佩都藏起來。
要是讓秦寧發現,他不好解釋東西的來源。
正屋的炕,櫥櫃,木桌凳子,木櫃,這些物件被沈新一一否決。
這些地方都不適合藏東西。
秦寧每日都會收拾屋子,太過顯眼的地方也不行。
沈新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反覆查看各個地方。
不在地便在天,他抬頭看向了屋中木樑。
房梁高,秦寧看不見摸不著,簡直就是天選之地。
沈新踩著木桌,舉著裝好銀票和玉佩的荷包擱在了木樑上。
下來時把木桌上的腳印清理乾淨,移動的家具也放回原位。
大功告成,他巡視一圈毫無破綻的房間,才去了堂屋。
臨近冬日,秦寧正加緊做能抵禦嚴寒的棉襖。
二毛手裡拿著一件小號同款棉襖,小手指靈活地在布料講穿梭縫製。
二人神色體態可以說是一般無二。
沈新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幾日前泡的竹子碎末可以做紙張了,他也得幹活了。
他熟練地從缸中撈紙進行倒模。
剛過一會兒,秦寧走到他旁邊,委婉地問:「相公,你覺不覺得這個廁紙和我們寫字的紙差不多?」
近日,秦寧三人已經開始用真正的毛筆在紙上寫字了。
在書齋買的兩刀紙也是竹紙,材料都差不多,就是軟硬有點區別。
沈新給了他一個贊同的眼神,「好眼力,確實差不多。」
秦寧受到了鼓舞,再接再厲道:「那我能留著這個紙寫字用嗎?」
「這樣做還能省下一筆紙張費用。」
書齋賣的竹紙一刀一錢銀子,一刀一百張,折合算下來每張一枚銅錢。
家裡有三個人讀書寫字,每日至少要花三枚銅錢,算下來好貴的。
紙張掛在竹架上輕輕晃動,沈新嘴角一抽,他可不想回到用廁籌的時候,腦筋一轉,「你們跟我一起學造紙,多做點紙什麼都有了。」
秦寧眼睛亮亮的,看向一直支著耳朵聽他們說話的二毛,「二毛,過來幹活了。」
「好,我去叫三弟。」二毛從木凳上跳了下去。
沈新一家四口晾了一屋子濕紙,造紙運動才算結束。
太陽划過天空,已然西垂,牆角的植物只剩幾片黃葉孤零零地掛在枝椏上,隨風飄零。
沈新躺在搖椅上仔細感受關照的溫暖和秋風的寒涼。
秦寧和二毛三毛圍坐在木桌旁,正苦著臉一起做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