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楊竹青。」
「參加知府大人。」
三人穿著書生制袍,氣質頗為不凡,趙雲明眼裡閃過一絲滿意,看了一眼明顯年輕的林斐濟,偏頭對林非陌說:「想必這位就是先生的愛子吧,果然是少年英才。」
林非陌笑了笑,「不過有些小聰明冒進罷了。」
林斐濟面色平靜,眼眸低垂。
趙雲明又依次問過沈新和楊竹青,最後跟學子們說了一些勉勵的話語才離開。
吃過午飯,幾人聚在一起閒聊,杜浩元神秘兮兮地說:「據說知府大人的兒子要來我們書院讀書了。」
「大燕朝知府的任期至少五年,南江府也算山清水秀,每任知府無一不選擇攜家帶口,咱們書院又是府城裡首屈一指的讀書生地,他兒子來讀書不是很正常。」林斐濟淡淡道。
「你今日怎麼了?」杜浩元眼裡閃過一抹狐疑,「不但興致不高,說話還牙尖嘴利的。」
「我今年可能沒辦法參加鄉試了。」林斐濟苦澀一笑。
沈新皺了皺眉問:「為什麼?」
參加鄉試,也有可能考不上,即使考上舉人,院試再等幾年又何妨。
「家裡人說我年紀小,讓我再等兩年再考。」林斐濟面色雖然平靜,但聲音里充斥著不甘心。
林斐濟沒明說大家也知道這是院長不同意,幾人瞬間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杜浩元乾巴巴地勸道:「可能是你家人捨不得你,不想你小小年紀就遠行。」
正值盛夏,午後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在地面,形成明明暗暗的光點,沈新看著快要氣成河豚的林斐濟,勸道:「要不你再爭取爭取?若有幸過了鄉試,過幾年參加院試就是了。」
楊竹青在一旁贊同地點點頭,惜字如金道:「我同意。」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林斐濟握了握拳,眼裡閃過一抹堅毅,「你們說得對,我回去就跟父親商量。」
新知府到來的第五日,府衙便張貼了一系列的新政,首先便是調整了今年的賦稅和商稅,還免除了今年的徭役。
眨眼便到了秦寧和趙花朝約定遊玩的日子。
杜浩元和林斐濟也不知道從哪知道了沈新和揚竹青兩家要出來遊玩的事,嚷嚷著要來,兩人若是不答應,他們就把這件事情跟其他人說。
顯而易見,最後的四人行變成了八人行,因為還有二毛和三毛兩個小機靈鬼。
出城的路上,三毛一直在秦寧耳邊碎碎念道:「哥哥,你下次可不能把我忘了,我可是你可愛的三弟啊!」
三毛瞄了一眼同款正危襟坐的沈新和二毛,用氣聲跟秦寧說:「哥哥,要是你覺得人多累贅,就單獨帶我好了,我雖然人小但還是能做很多事的。」
幾個月的時間,二毛和三毛個子長了一大截,已經到秦寧的腰身了。
秦寧嘴角微彎,同樣用氣聲和三毛說:「好,下次一定不忘了你。」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三毛笑的美滋滋的。
秦寧心裡為騙了一個小孩子而發虛,他偷偷瞄了一眼沈新,卻不想視線被抓了個正著,看著沈新眼裡的揶揄,不知為何有些惱怒。
他眼珠一轉,嘆了一口氣,「三毛,你大哥好像臉色不太好,你去看看他怎麼了好不好?」
沈新一家坐在杜浩元貢獻的馬車裡,沈新和秦寧一人坐在一邊,兩個孩子緊隨左右。
「好。」三毛響亮地答道,挪到沈新旁邊,開始碎碎念,目光關切。
沈新輕笑一聲,小兔子會亮爪子了。
陽光明媚,微風吹過綠葉,帶來陣陣清香和檀香,馬車停在山腳,幾人徒步上了普濟寺,寺廟離山下不過百米,杜浩元也憑藉自己爬了上來。
「杜兄毅力變強了。」沈新看著氣喘吁吁的杜浩元,玩味一笑。
杜浩元喘著粗氣,嘴裡還在說:「這都是為了沈兄夫郎的手藝,我可是付出太多了。」
秦寧偏頭看了沈新一眼,微微一笑道:「今日定不讓你白來。」
今日野餐是為了給相公放鬆心情,自然要做些不一樣的美食。
「那我們要好好期待一下了。」林斐濟眼神發亮,笑著說。
正門高聳宏偉,普濟寺三個字仿佛是鑲了金邊的金色,周邊刻著精美的浮雕,鐘聲悠揚,從寺廟裡傳來的香氣更濃郁了一些。
幾人說說笑笑,等杜浩元休息的差不多了才往裡走,沈新猶豫了一下,秦寧察覺到了回頭看他,眼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