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勵喘著粗氣,開裂的右拳頭往下滴血,他死死盯著面前的三個人。
秦寧不敢放鬆, 他高舉手臂, 和三個男人遙遙對峙, 袖箭只有兩隻, 用完一隻少一隻,但敵人還有三個…
沒等他繼續深想, 巷口傳來一聲尖叫,叫喊聲緊隨其後, 「殺人啦,巷子裡有人殺人了。」
為首的張狗面色一變,他打了一個手勢,三個男人迅速動了起來, 其中兩人死死抓住唯勵, 另一個男人瞬間向秦寧奔去。
唯勵掙脫束縛要去追,又被兩人糾纏住, 他們發了狠勁,棍棍擊打唯勵的要害。
秦寧毫不遲疑,另一枚袖箭立即射出, 他沒看結果,瞬間轉身奮力向後跑去,冷風吹的錚錚作響,從秦寧的耳邊呼嘯而過,他心臟緊張的快要跳出胸膛。
沈新到家時發現秦寧還沒回來,便去二毛三毛的屋子,檢查了一會兒他們的課業文章,見三毛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表情,心裡暗爽。
又閒晃了一會兒,見秦寧還沒回來,沈新皺了皺眉,這麼久了怎麼阿寧還沒回來?
沈新走向灶房,問:「今天店裡生意怎麼樣?」
「挺好的。」紫珍頭也沒抬,他正在熬秦寧每日喝的藥膳養生湯。
「往常這個點東家應該已經回來了。」阿秀在一旁說了一句。
沈新心裡莫名惴惴,他打算去巷口迎一迎,冷風蕭蕭,發出嗚咽,他站在巷口便看到珠章一個人拼了命的往家的方向跑。
他心頭一突,鐵定是出事了,他快步跑過去問:「阿寧呢?」
「東家…在」珠章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額頭滿是汗水,說話也斷斷續續,「…積雲巷。」
「你回去叫明長和唯志速來。」
沈新面色一變,從地上抓起一把冰涼刺骨的石塊,留下這句話便一陣風似往積雲巷跑去。
到了巷裡,他正好看見一個壯漢拿著手裡的木棍朝秦寧頭部打去,唯勵在和一個男人在打鬥,旁邊還或坐或臥的兩個不知生死的男人。
沈新呲牙欲裂,掌心一塊石子彈射而出,打斷了男人手中的木棍。
張狗看著木棍的缺口愣了愣神,沈新速度奇快,趁著人沒反應過來,他借著巷牆凸起的牆面,飛過去一腳把人踹出去老遠。
張狗整個人撞上牆面,彈了兩下,硬生生吐出一口血來,昏死過去滑倒在地。
沈新抓著秦寧的肩膀,把人轉了個圈,輕聲問:「身上可有哪裡疼?」
見到沈新,秦寧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他哽咽道:「不疼,他們沒碰到我。」
與唯勵打鬥的男人見勢不對,轉身想跑卻被唯勵死死抱住,沈新餘光瞥到,徑直上前,給了男人面門一拳,男人沒了掙扎的力氣,昏死過去軟軟倒在地上。
「你怎麼樣?還能走嗎?」沈新看向唯勵。
「沒事,都是小傷。」唯勵搖搖頭。
若不是大東家一路上對他們的嚴格訓練,他剛才也不會一拖四堅持那麼久,還沒受多少傷。
冰冷的血腥鐵鏽味在巷子裡瀰漫,沈新看著地上沒什麼動靜的四人,在心裡想好了這些人的死法後,他淡淡道:「先回去。」
「剛剛有人在巷口看見了我們打鬥,應該已經報官了。」秦寧搖搖頭,「咱們在這裡等等吧。」
沈新握了一下秦寧冰涼的雙手,心中一頓,又上去一人給了一腳,確保人以後都是瘸子後,他對匆匆趕來的明長說:「這人是你來打傷的,你倆在這裡等著官兵來。」
「我先帶他們回去,處理傷口。」
明長嘴角一抽,面色沉穩道:「明白。」
見人面色疲憊,沈新偏頭問秦寧,「還能走嗎?」
秦寧搖了搖頭,剛剛沒什麼感覺,反應過來起了後怕之心現在腿軟了,靠沈新撐著才能不動。
「上來,我背你回家。」沈新拍了拍肩膀。
秦寧強忍著羞意迅速摟住了沈新的脖頸,伴隨著唯勵沉重的呼吸聲,三人往回走,積雲巷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二毛三毛一得到消息便早早的站在宅院門口等著,凍的發抖也一直不肯離開,眼睛一直盯著大門,仿佛要把門戳出一個洞來。
路上,沈新簡單了解了事情經過,到了家,二毛三毛第一時間跑過來查看秦寧的情況。
「哥哥。」二毛踮起腳尖往上看。
見到眾人灼灼的目光,秦寧急忙從沈新背上下來,「我沒事。」
三毛一直沒出聲,見到唯勵身上帶血的傷口後,他握了握小拳頭,從今天開始他要認真練功夫,他要保護哥哥,不只是從嘴上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