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婉平復了下呼吸,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雖然這件事你大哥是做錯了,但人非聖賢,誰能無過,你父親這麼罰他是不是太過了些?」
秦安安拍了拍王月婉的胳膊,正吸收著王月婉話里的信息,他心不在焉地附和道:「是有些過。」
沈新和秦寧兩個都有嫌疑,短短一年時間就從地方蹦躂到了上京,到底哪個才是穿越之人他還得在確認一番。
他得找人辦場宴會親自見見秦寧了。
王月婉眼裡閃過光亮,抓著秦安安的手臂,殷切道:「那你能不能找王爺說說,讓他找相爺商量商量,別讓你大哥外放了?實在不行給你大哥外放個近一點的地方也好啊。」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蘄州那個地方,明燁他真的沒法在那裡呆的。」
秦安安把糕點碟推到王月婉面前,安慰道:「我一會兒回去就問問王爺到底怎麼回事,父親把大哥外放到蘄州是不是還有別的深意,母親要不要在問問?母親放心,我會在王爺那裡盡力一試的。」
王月婉委屈了一晚上的心落回實處,她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安安是幾個孩子裡最貼心的。」
秦安安笑了一下,又問道:「大哥呢?」
第138章
王月婉輕嘆一口氣, 「他在屋裡看書呢。」
這是被父親罰了閉門思過,秦安安秒懂,他寬慰道:「母親不必太過煩憂, 大哥可是父親的嫡長子, 自然是會更加倚重, 更加寄予厚望, 倒是寧哥兒…」
見秦安安欲言又止的樣子,王月婉眼珠微動:「寧哥兒怎麼了?」
「父親雖然派人去了南江府查證,但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就要好幾個月, 那時案子已經了了, 只怕寧哥兒和相府的關係…」秦安安頓了一下, 繼續說道。
「寧哥兒到底是阿娘的孩子, 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斬也斬不斷的,咱們先與他多接觸了解, 關係自然就親近了。」
「我知道,母親這麼多年心裡一直都有遺憾, 遺憾一直沒能找到當年的那個孩子,安安希望母親能開心。」秦安安面色誠懇道。
王月婉一臉心疼,連忙把人摟在懷裡,「安安, 這麼多年因為有你在, 娘一直很開心。」
秦安安眼角彎彎,又遲疑地問:「不過, 華哥兒那裡怎麼辦?」
王月婉一聲冷笑,「他如今有了身子金貴的很,我昨日親自去杜府也沒能把人請回來, 既然他想留在杜府,那就讓他在杜府好好呆著吧。」
讓她想把秦華抓回來好好審問審問都不行。
這孩子來的也太巧了,這個秦華還真是好命,也是蠢的出奇,為了解決一個人不光把自己搭進去還把兩府的聲譽都搭進去了,秦安安睫毛微動,驚訝道:「他有身子了?」
「剛一個月,但因為受到了的驚嚇,有些不穩,正躺在炕上保胎呢。」王月婉說。
秦安安點了點頭,又和王月婉說了會兒話,便上了回瑞王府的馬車,平穩的馬車內,秦安安雙目微闔問雲寒:「把這三天邀請我的宴會帖子說一說。」
「是。」雲寒低聲道,「這三天一共有三個詩會,四個賞花宴、兩個品鑑會邀請王妃去,其中…」
「今年新科進士家眷無人邀請嗎?」秦安安皺眉打斷了雲寒的話。
「想來還沒來得急邀請。」雲寒頓了一下又說,「雲寒會去問一問的。」
秦安安「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翌日旭日高升,天光大好。
燕臨川伸直胳膊任由秦安安給他脫去朝服,開口道:「今日早朝,秦相和杜侍郎都被諫議大夫趙明言彈劾了。」
「彈劾父親?」秦安安眼睛瞪大,明知故問道。
「說岳父大人治家不嚴,家風不正,教出來的哥兒竟敢買兇殺人,上樑不正下樑歪這種泛泛而言。」
燕臨川扭了扭脖子,「雙方好一頓吵也沒爭出個結果,最後父皇不耐,直接宣布退朝了。」
「那依王爺之見,父親會被罰嗎?」秦安安又問道。
「如今,我也不能確定。」燕臨川坐在了長椅上說,「前日沈狀元去巡檢司告官,昨日瓊林宴上他就被侍衛敲暈,差點被一個宮女辱了清白。」
「這兩件事情趕到了一起,難保父皇不起疑心,有人把手伸進了皇宮大內里。」
昨日秦安安一回王府就把該說的信息都跟燕臨川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