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醫起先還不以為意,沒想到刮下藥粉嘗了嘗之後,立即眼睛一亮,盯著那顆乳白的藥丸雙眼放光道:「此藥安胎之效十分了得,的確稱得上寶藥。」
他說著對二皇子拱拱手,「殿下,應該請王妃儘快服用,王妃這胎能否保住,全憑此藥了。」
二皇子聞言,心裡一定,立時吩咐一旁的小廝,「快馬加鞭,將這藥送到沈府,讓王妃儘快服用。」
那小廝聽命,立時飛奔了出去。
二皇子又揮手讓王太醫退下,才看向雲鑒,問道:「說罷,你們想讓本王幫你們做什麼?」
我們?
雲鑒心裡詫異,面上卻不動聲色道:「王爺嚴重了,我外祖父乃是醫者,醫者仁心,救人乃是本份,本不敢因此提什麼要求,只是我外祖父如今年紀大了,難免操心後輩,別人倒也罷了,唯獨我家小妹,最得他老人家疼愛,自然也見不得她受委屈。」
話鋪墊了一堆,在二皇子越來越不耐的眼神下,他終於說到了正題:「然而那趙清鶴品行低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仗著自己是承恩公府的人,幾次三番偷盜我家小妹的燒瓷秘方……若讓這人繼續留在汝州,實在如鯁在喉。」
沒想到竟是這要求,二皇子驚的倒吸一口氣:「你們想讓我對三弟下手?」
雲鑒忙擺手撇清道:「二皇子說笑了,不過是想讓您幫著將趙清鶴那廝從汝州趕走罷了,那裡敢攀扯三皇子殿下。」
二皇子嘴角抽了抽,這有什麼區別嗎?
那趙清鶴是三皇子的心腹手下,早已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讓他對付趙清鶴,不就是讓他與三皇子對上麼?
二皇子露出為難的表情道:「此事本王有心無力,你若還有別的要求可儘管提。」
竟是推了個一乾二淨。
雲鑒就露出一臉的失望,不過還是體貼道:「若是殿下為難,倒也不必強求,只是我外祖父為人豁達,除了我家小妹,再無別的煩憂。」
他說罷,也不再糾纏,拱手告退道:「既如此,殿下安坐,雲鑒便回去給外祖復命了。」
二皇子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慢慢沉下了臉色。
別看雲鑒說的大度,可他真就能不辦嗎?
「當然不能。」沈府西院,沈嫵對著面露擔心的雲鑒說道,「除非沈姝不吃我的藥,不然二皇子他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
三皇子之所以敢得罪她,那是因為有聖恩在身,有底氣,二皇子有什麼?
一個既沒有聖恩,也沒有實權的病王爺,他敢白拿她沈嫵的東西?
三皇子勢大,以勢壓人,沈嫵的確得迂迴應付,但二皇子敢如此,沈嫵都不用親自出面,只請了義魏二公府,或者永嘉公主府,就能讓他得不償失。
看著沈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雲鑒鬆了一口氣,他還怕自己第一回 辦事就把事給辦砸了。
不過,他又有別的顧慮,「趙清鶴背後是三皇子,二皇子能對付得了麼?」
沈嫵笑而不語。
她之前就猜測南陽府的前任劉知府是二皇子的人,若果然如此,二皇子手裡必然掌握著三皇子和趙清鶴在汝州盤剝經營的把柄,關鍵時候拿出來還是能用的。
……
汝州。
且說那日去過知州府,嚴秀秀和費管事回去被服廠就商量出來一套章程,據此在全體被服廠職工中選出來了三個優秀職工。
然後在放年節假的前一天,將所有職工聚在食堂里,公開表揚優秀職工,並且發放獎金,每人十兩銀子。
這可是真金白銀啊,瞬間所有人都沸騰起來,三位得獎的優秀職工更是激動的滿面紅光,當場發誓明年一定要更加努力給廠里幹活。
費管事和嚴秀秀看著這一幕,相視一笑,然後又宣布另一個好消息,給全體職工發放過年福利,每人十斤白面或白米,可自選其一,再加十斤菜油。
就像沈嫵說的那樣,東西不必太貴重,但代表的是被服廠對所有職工的愛護之心。
大家都沒想到廠里還會給自己發東西,之前他們不是不知道知州府給幾位管事賞了臘腸臘肉等年貨的事,只以為這是小東家給管事們的體面,而今這體面竟然也能輪到了他們身上。
「小東家是好人啊,小的多謝小東家的恩德!」有一個做工的婦人感動的當場落淚,甚至朝著知州府的方向跪拜起來。
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紛紛口呼小東家恩德並且跪拜,虔誠的仿佛在敬畏神明。
費管事和嚴秀秀面露震撼的看著這一幕,終於理解了沈嫵說的員工的歸屬感,並再次對沈嫵拉攏人心的手段佩服的五體投地。
食堂這邊舉辦表彰會的同時,另一邊的百川學堂也在表彰優秀生。
「魏棗,請上台。」薛梅在講台上大聲的念著學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