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皮婭無意間捋順了一點謎團,似乎只差薄薄一層紗,便能把謎底揭開。「神侍加法師...要照顧男人為什麼非得是她們?」
二人都陷入沉思,地道中之餘流水淙淙。深秋的寒意借著水汽從腳底開始往上攀援,順著大腿爬到脊椎,一路奔向後腦,在腦內炸出多多寒冷的白光。
「啊...」妲穆拉顫抖著開口,「我需要幫助。你有沒有能用得上的人?」
皮婭想說「有」,又有些擔憂,「能不能直接讓龍來...」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不可能,龍不會只燒一塊地方就走,龍焰噴下意味著全面開戰。到時候還沒來得及逃出城的自己人照樣會面臨危險。
皮婭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好。我的人還在優瑪娜那兒,我現在回去找她們。」
「到琥珀劇院匯合。」戒嚴後,那裡也關閉了。皮婭邊說邊給妲穆拉套上風魔法。
妲穆拉跑著回到水裡,撲通一聲消失在黑暗中。
螢光魔法一閃一閃,終於熄滅。皮婭爬進坑洞,才想起沒穿衣服,又手忙腳亂地回來穿。
快快快...皮婭跟袖子作鬥爭。
快要來不及了...幾天的時間,足夠她們將法陣完成。
——
歌德蘭德最優秀的法師,用最高級的魔法,將原本的貴族學校和外界隔絕開來,不讓一絲尖叫聲傳出去。
幹活的人已經麻木。神侍緘默地蹲在地上勾畫最後一點法陣線條,法師將今天用來練手的實驗品榨乾,士兵立刻去收拾乾癟的屍體。
魔法並不困難,邁過心裡的坎比魔法本身難得多。
至少,法師們不再因為濃烈的血腥氣而嘔吐了,進步喜人。
米蘭達如同雕像般站在露台上,盯著神侍畫完最後一筆。
「立刻...」她「刻」字還沒說完,身後一名士兵大喊著「陛下」跑來。
米蘭達簡直想一劍劈死她,怒道:「說!」
士兵語速極快道:「三王子求見。」
「不見,滾!」米蘭達轉過身去,又轉回來,「別跟三王子說我讓她滾。」
士兵緊張得渾身是汗,斗膽道:「陛下,三王子過來實有要事——是二王子她...她失足墜樓了!」
「什麼!」米蘭達瞪大眼睛,立刻便要飛下樓去,看見空地上深紅的法陣又猶豫起來,終還是咬牙對大法師下令:「你跟我走。其她人立刻開啟法陣!」
國王風風火火地下樓,立刻有法師替她開啟通路,血腥氣隨著國王揚起的衣擺飄到屏蔽罩之外,和皮婭的鼻涕眼淚混在一起,像是孩童做的一場噩夢。
自艾爾瑪下葬後,米蘭達從沒見小女兒這樣哭過,皮婭的淚水不是淚水,是硫酸,灼蝕國王陛下鐵石般的心。
「別哭。」她不會安慰人,只能用滿是繭子的手撫摸小皮婭的臉,替她擦拭淚水,「莉莎怎麼樣了?」
「她傷得很重。」皮婭的眼淚很快便被擦淨了,「醫生都在她那,但我還是...」
米蘭達打斷道:「你做得很對,應該來找我和大法師。放心,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她抱起她的女兒,才意識到小少年已經長得這麼高了,「咱們馬上回去。」
皮婭蜷縮著,頭趴在米蘭達結實的肩膀上。這一刻,她們像是一對真正的母女。
「對不起,我...」皮婭細小的聲音落在米蘭達耳邊,「我,沒照顧好二姊。」
米蘭達閉上眼睛,儘可能無聲地深呼吸,再睜眼時,她接受了這句道歉。
抱著皮婭,米蘭達和大法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宮,一路飛到莉莎臥室外。只見門外靜悄悄的,唯有一個侍從正守在門外打盹。
米蘭達上去踹了她一腳。侍從驚醒,見是國王,茫然不知所措。
「滾!」米蘭達呵斥她。
侍從聽命,連跪帶爬地離開。
打開臥室門,裡面窗簾緊閉,漆黑一片,大法師適時地從手心捧出一團螢光魔法,瑩瑩幽光照亮米蘭達一半的臉,皮婭的頭伏在陰影中。
屋裡沒有醫生,只有床鋪中間攏起一個人形,天鵝絨被褥隨著那人呼吸輕微地起伏。米蘭達步履沉重地走向莉莎的床,伸出的手微微發顫,終於落在被頭上,她儘可能輕柔地將被褥向下拉,露出莉莎恬靜的睡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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