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兩人也沒聊什麼刺激的話題,但曖昧的氣氛卻在節節攀升。
陳清棠有點微醺了,都捨不得走了:「啊,魏彥他們說,要回學校了,讓我來跟你招呼一聲。」
沈鶴一隻手摩挲著他的腳踝,另一隻手摩挲著他的手腕,這個姿勢幾乎將陳清棠整個人都禁錮住了:「再待會兒。」
不是問句,而是通知一般的陳述句。
陳清棠胳膊搭上他的肩膀,明知故問:「為什麼啊……」
兩人靠得這樣近,沈鶴能清楚地聞到陳清棠身上自帶的一股清香,宛如八月被雨水打濕了的桂花。
沈鶴情不自禁地湊近,湊過去,鼻尖隔著一層空氣薄膜輕嗅陳清棠:「我想你留下來。」
陳清棠唇角微勾,手指若有若無地刮過他耳廓:「別撒嬌了沈鶴。」
沈鶴微微顫慄了下,焦急地一把捉住他的手,語氣里是深重的警告:「別動。」
陳清棠:「嗯?就許你動我,不許我動你?」
沈鶴呼吸微促,把額頭抵在陳清棠肩上:「耳朵,敏感……別碰。」
陳清棠反而笑起來,笑得很明媚:「又撒嬌。我脖子很敏感,你不是一樣地又啃又咬……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的手故意作惡地捏住沈鶴的耳垂,還捻了捻。
然後嗔怪地抱怨道:「昨晚,我腿都軟了呢,都快站不住了,你也沒放過我……」
這樣宛如情人間呢喃的語氣,嬌得人心都化了。
沈鶴不再阻止他的動作,只是呼吸更加粗重了:「那,我想碰一碰你的痣。」
陳清棠似笑非笑:「只是碰?」
他怎麼就不信呢。
沈鶴手下的力道徒然放重:「可以咬一下嗎。」
說親太過越界,對目前只是朋友關係的他們來說,這個字很恐怖
像是吃人的深淵。
但說咬,就不會顯得太曖昧不清,就好像只是口癖犯了,需要解下饞一樣。
沈鶴並沒有去區分過這兩種說法,他只是在潛意識規避那種更危險、讓他無法解釋的說法。
陳清棠拍拍他的臉:「你是狗嗎沈鶴。」
沈鶴只是追著,克制地問:「可以嗎。」
枕頭底下的東西已經很駭人了,沈鶴明白這種情況下,應該把陳清棠推出屋去,保持距離才對。
但沈鶴做不到。
他好像患上了某種病症,下意識地渴。求著陳清棠,渾身都在渴。求。
而且從網友那裡得到了答案,沈鶴便認定,他的情。欲跟陳清棠沒有關係
所以才能這樣稍微地放縱自己。
因為這樣靠近陳清棠,能被滿足一些妄念,沈鶴的情。欲會得到極大的安撫。
會很舒服很舒服,這種舒服是無與倫比的,精神上、靈魂上的。
沈鶴終究也只是一個凡人,抵抗不了,只能這樣半掙扎,半折磨,又半自暴自棄地墮落。
陳清棠故意安靜兩秒,才大發慈悲道:「可以。」
沈鶴從他肩上抬起頭,眸子沉如深海般看著他:「自己轉過身去。」
陳清棠勾起唇:「如你所願。」
他剛轉過身,下一刻,濕軟的唇瓣就貼了上來,急切、又溫柔地碾磨著他的後頸。
陳清棠整個人都顫抖了下,露出來的腳背都弓了起來,一顆心被高高吊起。
他瞳孔略微失焦,還不忘抬起手,安撫性地摸著沈鶴的頭:「別急,慢慢地……我們又不趕時間……」
沈鶴對著脖頸上的那顆痣,又啃又咬,咬完後又憐惜地去舔。
一隻手握住陳清棠的兩隻胳膊,不讓他動彈
另一隻手終於如願地撫上了陳清棠裸。露的那隻腳。
然後又捏又揉,從腳踝,到腳背,再到腳趾。
一處不落。
陳清棠已經失神了,他半睜著眼望著天花板,視線渙散。
明明他們連吻都沒接,怎麼就這麼澀。情呢。
現在沈鶴連葷都沒開呢,就這樣了,以後開葷了還得了?
在他思緒飄蕩時,沈鶴忽然停了動作。
陳清棠:「?」
沈鶴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強行讓他偏過頭去。
然後陳清棠對上了一雙可怖的眸子,宛如野獸,充滿了侵略性,好像要撕碎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