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人忽然從旁邊的教室里走出來,站在了陳清棠身旁。
男人穿著比較休閒的衣服,手裡拿著一沓試卷,戴著斯文的金絲邊框眼鏡。
看樣子好像是個老師。
陳清棠似乎跟他認識,兩人很自然地攀談起來,說笑間氣氛和諧輕鬆。
沈鶴的腳步放慢了,他就那樣盯著陳清棠,像是狼盯著自己的獵物,然後一步步慢慢地走過去。
等逐漸近了,沈鶴沒有叫陳清棠,而是停在離他一米遠的位置,靠著牆安靜地等著。
在別人交談時,不要去打擾,這是基本的禮貌。
但沈鶴那一雙眼鏡,始終沒從陳清棠身上挪開過,近乎貪婪地、一寸寸地描摹著陳清棠,像是要把人鐫刻在靈魂里。
直到沈鶴看見,陳清棠對那個人笑了。
笑得那麼好看。
甚至這個笑,不同於平時陳清棠跟魏彥他們之間,那種帶著淡淡距離感的笑。
此時陳清棠臉上的笑,是完全放鬆的,說明他很信任對方,並且笑裡帶著幾分愉悅,說明他跟對方關係是比較不錯的。
咔嚓一聲,沈鶴掰響了手指骨節。
在這樣安靜到只有三個人的走廊上,這一聲不大的響動,足以引起陳清棠的注意了。
陳清棠下意識偏頭,就對上了沈鶴那雙滿是吃味兒的眼睛。
他這才發現沈鶴來了。
但陳清棠裝作沒看見,視線很快收回,粗略地從沈鶴身上掠過,然後繼續同面前的人交談。
咔嚓,又是一聲。
沈鶴不斷地掰著手指骨節。
陳清棠不為所動,甚至悠然地雙手抱臂靠在了牆邊,一副要跟別人長談的樣子。
男人卻看出了兩人之間細微波動的暗流,壓低聲問陳清棠:「那人誰啊,等你的吧?」
陳清棠嗯了聲,漫不經心道:「男朋友。」
雖然因為某個人到現在還沒轉正。
但陳清棠還是大發慈悲地,先把男朋友的名頭給他掛上了。
男人笑起來:「是,你也到這個年紀了。他哪個系哪個班的?」
陳清棠:「跟我一個系,就是我隔壁班的。」
男人抬起手搭上他肩,拍了兩下:「那挺好,平時課程很多都排在一起,能一起上課一起吃飯啥的,楚希不在你身邊時,你也有個伴兒了。」
陳清棠笑了下:「是。」
男人餘光瞥了眼沈鶴,見沈鶴的目光正釘子一般,落在他搭著陳清棠肩膀的那隻手上,他頓了下,忙笑著把手收回來,同陳清棠說:
「你小男朋友吃醋了,我先走了,記得跟他解釋我倆的關係啊。」
陳清棠:「哥慢走。」
男人轉身離開,陳清棠正要回過身去找沈鶴,忽然一隻有力的手橫著攬住了他的腰,近乎強硬地將他扯進了旁邊的空教室里。
隨後砰咚一聲響,教室的門被關上了,還順便反鎖了。
陳清棠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抵在了牆上,下一刻脖頸就被咬了一口。
不疼,但酥酥麻麻的,對方好像是懲戒般,用牙齒叼著他的肉,細細的碾磨著,卻沒有用力。
陳清棠微仰著頭,喉嚨里一聲輕嗬。
知道是沈鶴,陳清棠連反抗都沒有,任由他按著自己索取。
還抬起胳膊,輕輕放在沈鶴的頭上,安撫地摸著他的軟發。
沈鶴原本比較強硬的動作,因為陳清棠這個細微的舉動頓住了
隨後難掩狂躁的暴風雨消散,化為了柔和的春風。
陳清棠感受到他鬆了口,這才問:「滿足了?」
沈鶴從他的頸間抬起頭,用那雙冷沉的深目睨他,好似含著幾分怨氣:「你明知道我來了。」
明知道這幾天,他過得有多煎熬,思念多深重。
見面時陳清棠那樣冷淡寡情,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模樣,讓沈鶴難忍情緒。
陳清棠懶懶地,手指捏著他耳後的絨發玩兒:「嗯……所以呢。」
像個調戲了人後,不想負責的浪蕩子。
沈鶴面色冷了,但眼底的灼熱卻像是火山一般,燙得人都要化了:「你知道我來了,卻沒理我。」
陳清棠失笑:「沒理你?那是誰抱著我又咬又啃?換了別人我會願意?」
他輕飄飄地甩了沈鶴一個眼神,宛如四月的春風拂過人心尖,撩撥起顫慄的癢意:「你個沒良心的……」
沈鶴耳朵漫上紅色,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心頭癢得恨不得把他吃了。
想了想,他糾正了下用詞,不讓陳清棠鑽空子:「你沒主動理我。」
陳清棠饒有興趣地用指尖撥弄他紅起來的耳垂:「嗯~不想理。怎麼了嗎,犯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