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卻還是小郎君方才紅著臉大膽看她的樣子
他,莫不是……
腦中有個有些大膽的猜測,卻被郁羗儒壓下了
白帝讓她拿白長弦當作弟弟看待,若是看著看著看成了那般關係她這不是監守自盜是什麼
他說不準也只是小孩子心性,鬧著玩兒罷了,倒是她,怎地沒規矩地說了那般話,調戲小郎君可不是淑女所為
將最後一口酒悶頭飲盡,郁羗儒踏著月光回去了
白長弦一回去便將自己縮進了被子裡,趴在床上弓著身子,兩隻手捧著臉都要埋到雙膝里去了
「真是的,榆木腦袋。」
嘴上埋怨著,唇角卻又忍不住勾起笑意
腦子裡恍惚間閃過那亮晶晶的壺口,又鬧得自己捂起了臉
「哎呀,羞死了!」
……
小郎君一個人在被子裡縮著胡思亂想了一整夜,次日一早郁羗儒卻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待他看起來還是和往常一般,白長弦卻是感受到了一絲疏離
坐在馬車上,白長弦托著腮,透過時不時掀起的馬車帘子看著外面騎著馬的郁羗儒,心中很是鬱悶
看出白長弦心緒不佳,小竹擔心地問:
「殿下,您怎麼了?可是又不舒服了?」
白長弦正愁著呢,小竹這句話可點醒了他,看向小竹的眼睛一亮,瞬間來了主意
「對唉!」
「嗯?」
見小竹一臉疑惑,白長弦連忙收斂了一下,托腮的手上移扶著額苦著臉道:
「哎呀,本宮的頭好暈啊。」
一邊喊著,一邊悄悄用餘光看向窗外的郁羗儒,見她沒有反應,於是又加大了聲音
「本宮覺著這胸口也悶得慌,不知是不是又暈馬車了?」
郁羗儒顯然是聽見白長弦的聲音了,剛想調轉馬頭回去看看,卻又頓住了
「蒼耳,帝卿殿下不舒服,讓跟著的大夫去看看。」
「是。」
啟程的時候為了防止後面白長弦再有什麼不舒服,於是郁羗儒乾脆去醫館帶了個男大夫隨行,到了皇宮再送回去就是
接了令,蒼耳便讓大夫進了馬車給白長弦檢查
白長弦一見來人,眼眸瞬間垂了下來
差點忘了,來的時候帶了大夫,現在裝病也不管用了
還好白長弦本身身體就弱,要是有哪裡忽然不舒服也不見得是裝的,大夫開了點滋補的藥讓小竹煎了便下去了
「小竹,本宮覺著好多了,不喝那藥了吧?」
小竹覺得這是白長弦不想喝藥的託詞,於是全然不信,只顧著埋頭備藥
什麼叫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白長弦算是領會到了
因著白長弦的身子,一行人走走停停的過了好些時日,終於是回到了京城
郁羗儒不在的這些時日裡堆積了好些公務未處理,所以一將白長弦送回皇宮,郁羗儒便忙著回去處理公務去了
白長弦站在宮門口看著策馬而去的郁羗儒攪著手帕
他向來是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便是要去爭取一番的性子,現在既然自己已經明了了心意
雖不知郁羗儒對他可否有別的心意,但他和郁羗儒一個女未婚,一個男未嫁,他自是要試試的
只是此番一別也不知道下次再見面又是何時了
回宮後的日子又是如往常一般那樣千篇一律,不過好在宮裡多了那兩隻狐狸崽子,白日裡也不算過得太過無聊
白長弦給它們倆取了個名字,一個叫耳耳,一個叫總總,合起來便是聰聰,他對自己的取名天賦非常滿意
從前不覺得,只是這次回來以後他就時常會想起郁羗儒
以往他母皇總會對他說,思念最是磨人了,那時他不覺得也不理解,現下有了心怡之人,這才真切體會到了這磨人之處
第16章 話本子 待我下次進宮給你帶些不一樣的……
楊簡簡來找白長弦的時候剛好看到他趴在桌案上,一隻手臂墊在腦袋下,一隻手戳著桌上的一盞錦鯉燈,不時勾起唇角傻笑著
讓小竹退下以後,楊簡簡悄悄繞到白長弦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長弦猛地坐起身來,看到是楊簡簡以後,這才拍著胸口順了順氣
「了了,想什麼呢你,笑得一臉春心蕩漾的?莫不是在想心上人?」
楊簡簡毫不費力地猜中了他的心思,白長弦只是彆扭地將燈收起來,也不否認
「還真是在想心上人啊?讓我猜猜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