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太子等了許久,卻並沒有聽到楚雲軒的回應。
太子胸中一痛,只覺得一顆心仿如落入深海般,一直一直狠狠下墜,仿佛沒有盡頭。
「寡人知道了,你回去吧,無召便不要回來。」
楚雲軒淡淡地下了命令。
「馬上便是母后的誕辰,父王連拜壽的機會都不願給兒臣嗎?」
「你母后身體不好,你無召而動,你還是別去驚擾她了。」
話音落下,太子楚天佑如同等待閘刀落下的死囚般,只是無聲迎接著命運的審判。
他胸中似有無數根細細的銀針在反覆穿刺,疼痛而酸脹。
而他能做的唯有拼命忍耐。
「兒臣謹遵父王之命。」
這是太子跪地拜伏與他說的最後一句,他心狠嗎?
不,不是。
他是在捍衛自己的權位,即便他的親生孩兒,亦是西楚的太子,他也不能容忍。
他沒有做錯。
記憶回籠,楚雲軒望著跳動的燭火,神色冷硬。
用宗政初策做引,剷除朝中的北燕舊人,這筆買賣,實在划算。
他早就算準了宗政初策會報復,會反叛,但他也清楚,宗政初策註定會失敗。
這一步旗,他早就下好,就等著宗政初策上鉤罷了。
至於那些死在硝煙中的百姓,作為他的子民,這是至高無上的榮幸。
想到這裡,楚雲軒眉頭舒展,眼裡正映著中貴人靈均緩步而來的影子。
他在他的面前站定行禮,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
波譎雲詭,你虞我詐中,靈均從來都站在他這邊,實在難得。
「陛下,宗政初策吵嚷著要見您。」
話音剛落,楚雲軒輕笑一聲,「他想見寡人?也好,該讓他死個明白的。靈均,引路吧。」
「是,陛下。」
……
月色低垂,曾經煊赫的雍州王府如今只是一座空蕩蕩的華麗的空殼。
裡面囚禁著的正是兵敗垂成的宗政初策。
楚雲軒遲遲不下旨審理,他就是也要讓宗政初策也惶惶不可終日。
性命握在別人的手裡,不知何時才能夠解脫,這可比直接殺了他還要有意思。
「吱呀」一聲,王府的大門緩緩而來,唯有微弱的燭火在燈籠中不斷的搖曳,顯得無比蕭瑟淒涼。
這裡已經沒了伺候的侍從奴婢,除了那個宗政無籌做伴,宗政初策可以說是孤家寡人了。
因為宗政言澈的屍體已經被楚雲軒火化,不該留著的人,就不必留的太久。
夜色漫長詭譎,在中貴人靈均和幾班侍衛的簇擁下,楚雲軒推開了關押宗政初策的房門。
彼時的宗政初策正於塌上安睡,聽到聲音他猛然驚醒,一番動作下他身上的鎖鏈叮噹作響。
宗政初策一看向來人只是輕哼一聲,接著又躺下側身而臥。
「楚雲軒,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還是來看我是不是還活著的?」
「宗政初策,你一屆罪臣,見到寡人應當下跪才是。」
「我若不跪呢?」宗政初策斜眼看著楚雲軒,比從前多了少有的硬氣。
楚雲軒朝侍衛使了個眼神,後者便走過去將宗政初策按的跪倒在楚雲軒面前。
楚雲軒看著宗政初策掙扎的狼狽姿態,嘲道,「你也是北燕的叛徒,是寡人延續了你的榮光,你卻恩將仇報!」
「那也比你狼心狗肺要強!」
「你好生待著吧,寡人不會殺你。」
楚雲軒淡淡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多看宗政初策一眼,轉身出了就要準備離開這座專門為宗政初策打造的牢房。
「楚雲軒!」
宗政初策憤怒的朝楚雲軒怒吼,他恨不得那困住他的鐵鏈在長一些,好把眼前人一起拖下地獄。
掙扎了一會兒,宗政初策跪倒在地,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表情似怒似笑,又突然長笑起來。
笑完,他看著楚雲軒的離開的背影,叫住了他。
「楚雲軒,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青州王府的悲劇到底從何而起嗎?」
雖是問句,宗政初策卻肯定極了眼前之人一定會回頭。
果然楚雲軒停下了腳步,但並沒有回頭,「怎麼,你又要編什麼故事?」
宗政初策站起來拍拍衣服,盤腿而坐,他笑著看著眼前人,好似一切又回到從前。
「楚雲軒,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父親到底因何而死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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