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握緊了手中的笏板,他身後官員們的竊語聲霎時凝固。
這讓步遠超清君側檄文所求,倒像把快刀遞到各諸侯手中。
「陛下,這是供狀!」
請願軍將供狀呈給中貴人靈均,之後便送到了楚雲軒的手中。
看過後,楚雲軒將供狀摔在丹墀下,「玄真子欺君罔上,私吞丹砂三萬斤!寡人真是錯看了他!」
滿朝文武的笏板發出細碎碰撞聲,誰人也不敢多言。
退朝時,某位新晉的官員湊近同僚耳語:"減賦詔蓋的是作廢的傳國玉璽,印泥摻了硃砂……"
話未說完就被玄甲衛拖走,青磚上留下十道帶血的抓痕。
……
時間來到了七月十五中元夜,玄真子的囚車在萬眾矚目中駛入明德門。
長安百姓擠在御道兩側,看著曾經風光無限的方士披髮戴枷,只覺得人心不足。
心中也甚為惶恐,叛軍就圍在外面,性命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卻沒人注意到押送隊伍里混著一個啞巴腳夫,更沒發現朱雀門守將換成了韓璋的心腹校尉。
因為這一日,北郊的八千叛軍已經圍在了宮城外。
玄真子的囚車正是給叛軍看的一場好戲。
此刻的北郊大營正殺豬宰羊,將士圍著篝火傳閱減稅詔書。
他們知道今日楚雲軒會在鳳凰台上親下罪己詔,所以他們心安理得的擺起了慶功宴。
某位將領醉醺醺地拍打糧車:"有此詔令,我等也算功德圓滿,」
配合著楚雲軒登上鳳凰台的腳步,北郊大營的慶功宴也到了高朝。
酒足飯飽後,志得意滿的八千叛軍慢慢悠悠順著燭火來到鳳凰台前。
夜色闌珊,星月皎潔。
代表著天下至高無上無上權力的陛下此時一身玄衣,底下是聞訊而來的百姓和在囚車裡毫無生氣的玄真子。
還有招搖而來的八千叛軍。
眼見人員已經到位,楚雲軒嘴角勾起一個極其淺淡的笑意。
這場戲,一定精彩萬分。
他解下披風遞給中貴人靈均時,正好瞥見這位將領的護心鏡邊緣有道裂痕——與上月鮮卑游騎用的破甲箭完全吻合。
台下八千"叛軍"整齊列陣,旌旗卻遮不住生鏽的矛頭。
"是寡人錯信奸佞,愧對將士。"
「玄真子妖言惑眾,寡人深受蒙蔽,現在想來,寡人心痛萬分。」
楚雲軒抬手飲盡清酒,白玉杯底殘留的粉末被月光照得發亮,"故今日當眾並銷毀丹爐,以慰天下!"
十二尊青銅丹爐被推入火坑的剎那,穆羽突然按住腰間刀柄。
她聞到熟悉的硫磺味——這不是煉丹的爐子,分明是軍械監鑄造箭鏃的熔爐!
韓彰的玄甲衛伏在暗渠中,弩機卡槽里填著浸過火油的箭簇。
城頭飄起赤底金紋的"楚"字旗,這是收網的信號。
"將軍,叛軍動了!"
斥候話音未落,遠處突然騰起三盞孔明燈。
這正是楚雲軒給他的信號。
"放!"
隨著韓彰一聲令下,朱雀門的方向騰起紅色狼煙。
埋伏在龍首渠的玄甲衛傾巢而出,將叛軍逼向事先潑滿火油的興慶宮廣場。
當最後一名兵卒通過朱雀門時,守將轉動絞盤的手微微發顫。
千斤閘落下的轟鳴聲中,城頭突然豎起玄甲衛的黑旗。
王賁回頭望見城垛間寒光點點,那是臂弩特有的三棱箭鏃。
"咱們中計了!"
某位副將的怒吼被箭雨淹沒。
趙承嗣策馬沖向偏門,卻見護城河上漂滿火油桶——這些本該運往邊境的軍資,此刻正將八千叛軍困成瓮中之鱉。
子時更鼓響過三遍,韓璋的親兵點燃了西市綢緞莊。
火光照亮夜空時,八千叛軍已經悔之晚矣。
王賁勒馬立在中央時,皎潔的月光恰好穿過箭樓孔洞,在青磚地上烙下一串菱形光斑。
他仰頭望著城頭飄動的玄色龍旗,只覺得他們低估了陛下的殘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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