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聲音帶著苦澀:「不一樣的娘娘,奴婢想讓他有自己的血脈,子孫滿堂承歡膝下,奴婢…正是…因為愛他…,才這樣。」
說到最後,小桃已經哽咽。
鄭淑寧也嘗過情愛的滋味,也明白了她心中萬千所想。
她撫上小桃的臉頰,嘆息道:「你怎麼知道蕭珩這樣會開心,我看的出來,他現在眼裡都是你,更何況他說出那樣的話,怕是不會輕易娶其它女子為妻。」
「可能現在他心裡還有奴婢,等幾年,等幾年就好了,他不可能一直不娶妻子,那時候他走出來就能有完滿的人生了,退婚,是奴婢最大的心愿,娘娘,奴婢求求你了。」小桃哀求道。
鄭淑寧把小桃抱進懷裡,輕聲道:「好,我去跟皇上說,你不要憋在心裡,哭出來就好了,我在這呢。」
小桃伏在她的肩膀,無聲的熱淚在鄭淑寧的衣衫上透開。
她和蕭珩,沒有以後了。
原來「情」之一字,如此複雜,她願意為了他有一個完滿幸福的人生而放手。
那怕自己的心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一如娘娘同宋公子,她與蕭珩也同樣有緣無分。
小桃哭夠了,眼睛早就腫脹不堪:「娘娘,您快回去吧,您還坐著月子,受不得冷,更何況這半天殿下可能醒了。」
鄭淑寧端起藥碗,「藥還溫著,我看你喝完再走。」
小桃怕鄭淑寧擔心,一口氣全喝了,她略蒼白的面容浮現一抹笑:「不嫁人也好,奴婢陪在娘娘身邊一輩子,還要照看殿下長大成人。」
鄭淑寧苦笑,卻只能安慰她道:「好,我們就是你的親人。好了,快休息吧,我還等你養好身體替我照看燁兒呢。」
小桃點了點頭,躺下閉上了眼睛。
鄭淑寧替她掖了掖衣角,出了殿外。
昨夜連著今日受了冷,鄭淑寧覺得頭暈腦脹,被宮人攙扶著進了殿內。
燁兒果然醒了,小福被她派出去調查了,殿內沒有他熟悉的宮人哄他,他一直哭著。
鄭淑寧顧不上身體,連忙讓宮人抱給她,「燁兒乖,不哭啊。」
燁兒聞見她的氣味,果然不哭了,一直匝嘴,大眼睛一個勁的瞅她。
鄭淑寧和他的小臉貼貼,心裡卻百轉千回:這次是小桃,下次會不會就是燁兒了…
這宮裡的無休止鬥爭讓她厭煩疲倦,她原本抱著睚眥必報的信念。
可這一次給她敲響了警鐘,不是每一次的加害她都能防範過去。
鄭淑寧看著懷裡的幼子,心裡有什麼東西如野草肆意生長,權力,她要權力。
她不能這麼溫和下去,她得露出獠牙來,讓別人膽寒,讓人根本不敢生出異樣的念頭來。
而最好的例子,就是這次事件的背後之人。
她要用背後之人的死,來立威,讓六宮看看動長樂宮的代價。
還有皇后,她那些小動作她看的清楚,她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鄭淑寧冷笑,那就別怪她,讓她真的只有一個中宮的名頭。
第179章 六宮受罰
鄭淑寧哄好燁兒,小福回來了。
她細心,讓她出去查這件事,鄭淑寧還是比較放心的。
小福進殿看了一眼伺候的人,說道:「這裡有我伺候娘娘就行了,你們下去吧。」
宮人們有眼色的慢慢退下。
鄭淑寧眼神肅整,看來小福確實查到東西了,「那小太監查清楚了?」
小福點點頭,走近她低聲道:「查清楚了,家裡還有宮裡背景關係很簡單。」
鄭淑寧嗤笑,宮裡女人常用的伎倆,死無對證,沒有證據根本查不下去。
鄭淑寧冷聲問道:「查出來和誰有關?」
小福道:「信華宮的裴婕妤。」
鄭淑寧狠狠掐著手心:「裴熙雲?」
小福說道:「奴婢沒查到這個小太監的異樣,留了個心眼,問了問和他一塊當值的人,其中有一個,說看到過夜間他和一個宮女在宮牆跟下說話,他偷偷跟過去,發現好像是信華宮裴婕妤的宮女青霜,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他也不敢往外說。」
鄭淑寧聲音中透出一絲狠辣:「沒有實質性證據,那就代表根本不能證明這個宮女就是青霜,不過,咱們知道是誰就行了。」
小福彎腰道:「娘娘打算怎麼做?」
鄭淑寧眼裡如寒冰,卻無端笑起來,「當然是要她死!」
她譏諷道:「不過,這一件事太小了,還不足以要了她的命,皇上怎麼寵愛我,也不可能為了小桃去賜死裴首輔的女兒。」
小福皺眉,她也覺得這一件事扳不到裴婕妤這個女人,「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