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高瑞和許陽站在路口的一個小攤後。
許陽正拿著雙長筷子在油鍋里翻著什麼,遠遠看著有點像油條,油鍋旁邊的食盤上則蓋著一個白色的小被子,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東西。
周遠轉頭看向覃晴,小聲問她:「你先上車還是跟我過去?」
「上車。」
周遠掏出車鑰匙給她,「先熱會車再上去。」
「哦。」覃晴抓過車鑰匙,轉身走了。
周遠去跟高瑞和許陽閒聊了幾句,再回來時,覃晴依然聽話地站在車下,等著車裡熱起來。
她盯著周遠手裡多出來的塑膠袋,「他們賣什麼呢?」
周遠把塑膠袋提起來給她看:「麻花。讓我拿兩根給你吃。」
覃晴面露嫌棄地又瞥了一眼那袋子,傲嬌道:「我從來不吃麻花。」
周遠也沒勉強,他拉開後側車門,把菜和麻花都放在后座上,然後回來跟她解釋:「這麻花跟你以前吃的脆麻花不一樣,這是軟的,裡面裹的蜂蜜。」
覃晴問:「他倆怎麼在早市賣麻花呀?」
「說是想多掙點錢。」
高瑞和許陽合計了好幾天,許陽要是出去上班就沒有精力照顧孩子和家裡,要是做買賣一是沒那麼多本錢,二是怕沒有經驗整賠了。
後來兩人一致決定,要不先來早市賣麻花試試吧。成本小,能賺點零花錢就行。
覃晴又幽幽開口:「家暴的事就這麼過去了?」
仔細想想,好像所有人都過去了,就她自己過不去。
「嗯。那天高瑞在派出所保證以後再不動手了,許陽也說諒解了。」
「她還挺大度的,要是我非得加倍打回去,然後讓那男的滾蛋。」
周遠低頭看著覃晴,說:「他們有倆孩子呢,哪能說離婚就離婚?」
「又拿孩子當藉口?」覃晴不屑地切了一聲:「明知男人家暴出軌賭/博吸/毒,卻還堅持不肯離婚的女人,無論她找了什麼藉口,原因都只有一個:她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她害怕離開這個男人就再找不到更好的、可以依靠的人了。
可是大部分女人不會說出真實想法,她會找一個既能自我感動又能道德綁架孩子的理由,說孩子是無辜的,為了讓孩子有個完整的家,所以她才繼續隱忍委屈地過日子。
這種話我就不止一次聽過了,媽媽總是將責任推到孩子身上,說當初要不是為了你,我早就跟你爸離婚了。
我不知道別的孩子怎麼想,要是我,我不認為這種滿是壓抑和不堪的家庭有什麼完整的必要。
誰願意買個光鮮漂亮的蘋果,一口咬下去卻是滿嘴蛀蟲呢?」
「那個蘋果再多蛀蟲,它也是別人家的。我們最多只能不買,管不了別人外表是否光鮮漂亮。」
「可是你買了呀,你還拿人家麻花了。」
周遠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我沒買。這是他給的。」
真煩人。
覃晴不想再跟他雞同鴨講,車也不想坐了,她直接轉身要往來時的那條路走。
周遠連忙兩步過去攔住她的去路。「我從上次那事之後,就再沒跟他們聯繫了。」
要不他也不能今天才知道高瑞和許陽在早市賣麻花。
覃晴說:「那你三觀還挺正的。」
「算不上三觀正不正,就是高瑞做的事我確實生氣。」
怕覃晴聽了他接下來的話又一生氣就跑了,周遠先伸手過去將覃晴的手握進了自己手裡。
「可我們都是外人,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我們都
不能替他們做決定,也沒法干涉他們的事。你要是不喜歡他們,以後也可以像今天這樣不搭理。」
周遠停頓了兩秒後,話鋒一轉:「但我跟高瑞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這麼多年的情分,我生氣歸生氣,也不能真就再也不跟他來往了。」
周遠說完,依然緊緊抓住覃晴的手,垂眸目光深深地跟她對視。
過了好一會,覃晴仿佛自動跳過了剛才所有的談話一般,抬起自己沒被抓住的那隻手伸進周遠的羽絨服兜里,邊掏邊問他:「我的麻花呢?」
周遠笑了,「在車裡,我給你拿。」
周遠先拉開副駕車門讓覃晴上車,然後他從后座抓過麻花遞給她。
高瑞給周遠的麻花是剛出鍋、熱乎乎的,現在拿了一路又在車裡放了一會,已經完全涼了,吃著正好筋道。
覃晴扯開塑膠袋,直接用手指捏著麻花撕下一小塊放進嘴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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