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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打入死牢豈能無事?宋昭不知其中因由,只當是宋元琅安慰她的話。

剛剛在刑部所見所聞,越發令她覺得父親凶多吉少,不禁悲從中來,強忍著淚意道:「父親放心,孩兒是奉旨進京,昨日已進宮面聖,陛下還賞了孩兒兩壇御酒……」

遂把此前種種簡要說了一遍,略去了九鳴和碧落崖尋九葉靈芝草的經過,只說是發現刺客蹤跡,尋到了六嶺村,順藤摸瓜查到了囤積的大量兵器,才被陛下召進盛京問話。

宋元琅聽罷,布滿老繭的拇指在她腕間輕輕一按,欣慰道:「御前對答尚可。」

「孩兒不知案子緣由,不敢貿然請求陛下開恩,大理寺和兵部那裡,孩兒打聽不到任何消息。父親,江州一事,到底有何隱情?」

面對女兒的追問,宋元琅卻道:「此案牽扯頗深,阿宴還是不要問得好,為父行的正坐得直,上對得起陛下,下對得起大梁黎民百姓。」

「孩兒深信父親的為人,斷不會私聯叛軍,放任竟陵王私逃這種事,其中必有緣由……」宋昭還是想問清楚,以便為父親翻案。

「不必再提,你明日就回南州去,」宋元琅突然打斷了宋昭的話,聲音陡然提高,「為父何須你個小兒輩操心!」

這時,隔壁牢房聽得動靜,從稻草中衝出一個人影,扶著鐵欄杆伸出了手,「世子,世子!」他急急呼喚著,手腕上的鎖鏈「嘩啦嘩啦」作響,打碎了父女兩人的僵持。

「蔡叔?」宋昭向旁邊走了兩步,抓住了那人的手。這手寬厚有力,虎口上有厚厚的老繭,一看就是常年習武所致,是忠勇侯左膀右臂副將蔡擢。

「莊叔呢?我帶了一些冬衣,給你們禦寒。」宋昭朝稻草里看了看,卻見副將莊弘濟仰面躺在稻草上,一動不動。

「他無礙,」蔡擢眸光一閃,頓了頓道:「世子既能面聖,當能為我等翻案,世子,原本我們在江州……」

「蔡擢,住口!」宋元琅忽然斥了一聲。

蔡擢立刻噤聲,眼底卻精光一閃即逝。他粗糙的指節突然扣住宋昭手腕,借著咳嗽的遮掩,指尖在她掌心急書「太子」二字。

宋昭一怔,不動聲色地捲起了手指,仿佛怕那兩個滾燙的字從她指縫中溜走一樣。

蔡擢在她手心一點,張了張嘴,無聲地說了兩個字:「求他!」

然後扭頭大聲道:「侯爺不讓末將說,末將偏要分說給世子聽聽,我們圍城半年有餘,本就不慣北地嚴寒,大軍死傷者眾多,天寒地凍,還食不果腹,斷了糧草……」

話還未說完,便被趕來的獄卒打斷,「宋世子,時間到了,請回吧!」

「蔡叔,你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好莊叔,等有機會我再來。」

宋昭眼看再不能拖延,只得匆匆交代幾句,隨後看向父親滄桑的面容,深深揖了一禮,「父親保重,孩兒定會為父親翻案,早日接父親出去。」

「阿宴!為父不用你管,速回南州去!」

宋元琅枯槁的雙手猛地穿透鐵欄,鐐銬在腕骨上刮出森然血痕。可那道纖瘦背影始終未停,素色衣袂掠過潮濕石牆,決絕無聲,像柄出鞘的劍斬斷所有退路。

他突然癱坐在腐草堆里,佝僂著身子喃喃自語道:「何苦讓你來京啊,何苦趟這攤渾水,爹爹只有你了啊,小七!」

蔡擢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著鐵欄,「侯爺!宋家軍二十多年戍邊,流的血都能澆透邊關的土!」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滿身刀疤,「如今就換來一身傷疤,和這寒冷的鐵窗,末將不甘心。」

宋元琅卻突然挺直佝僂的脊背,渾濁眼珠里迸出戰場殺伐時的銳光:「蠢材!」他一掌拍在牆上,震落簌簌塵灰,「江州的風雪沒凍醒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君要臣死,臣肝腦塗地,問心無愧,此生足矣!」

話音剛落,胸腔里卻突然湧上一陣腥甜。他猛地弓下腰去,咳得鐵鏈錚錚作響,指縫間溢出的血沫星星點點濺在稻草上。

「侯爺,」蔡擢想撲上去,卻隔著一道鐵欄,急得團團轉,沖外面大喊了一聲:「來人啊!」

「莫聲張,」宋元琅忍住咳,沖蔡擢擺擺手,「小七還未走遠,莫讓她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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