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便見那人眼含笑意的看著她,指腹輕輕擦乾了她唇角的晶瑩,連帶著沾上看一抹紅色。
她面上一片滾燙,幾乎是在一瞬間逃開了視線。
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口脂必然是花的不成樣子了。
帘子被掀開一角。
她終於忍不住出聲:「你要帶我去哪裡?」
下一秒,轎子停止了晃動。
轎簾被掀開,一抹亮光透了進來,把裡面的情狀照了個分毫畢現。
漓風見到轎內場景,動作一僵,在觸到顧扶硯眼神的一瞬間手快速一松,帘子再度垂了下去。
白洎殷別過視線,幾乎是在一瞬間跳出了轎子。
緊接著,轎內不緊不慢又走出一道人影來。他一身玄色垂地,半分未見凌亂。
白洎殷朝著金殿的方向看去,心緒百轉。
按理來說,今天是顧扶硯攻占皇城後第一次上朝。如今他名為代掌朝政,但明眼人都知道,當今的皇帝年幼痴傻,早就被顧扶硯架空了。
只是白洎殷想不明白,顧扶硯為什麼一定要她來。
需要教會承認?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被她推翻了。
不太像。
那天晚上,他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說安就安了。
他會需要這些麼?
白洎殷還沒想出頭緒來,人已經到了殿前。
朝內看去,便見兩側已經站滿了大臣。
儘管已經有意克制,但是她依然能感覺到有無數道目光偷偷的朝這邊看。
第9章 血洗
白洎殷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底的不適,路過的時候涼涼地掃了一眼這些人。
那幾個老骨頭見到這眼神,莫名的覺得後背直泛涼意。又想到旁邊的顧扶硯,當即低著頭不敢再看了。
顧扶硯帶著白洎殷穿過兩邊的大臣,一路走到了台上。
顧扶硯溫聲開口:「坐。」
白洎殷聞聲一愣,她看了一眼那金鑾座,有些抗拒。
「我坐下面。」
顧扶硯看著她,眼底透著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確定?」
白洎殷看到他眼神,一時間摸不准對方是個什麼意思,有點不敢應了。
她原本不想坐到這鬼地方來,但想起適才馬車上那可怕事,若是真要在這個地方再上演一遍,那怕是還能再可怕幾分。
她朝台下掃了一眼,當即毫不客氣地朝著那把金椅正中間的位置坐下了。
玄色的衣擺如蓮花般綻開,銀色的絲線勾勒其間。她從前在人前穿的都是淺色衣裳,今日褪去幾分神性,卻染上幾分邪氣。給人一種衝擊性的美感。
喻寧宮和皇宮裡這幫人鬥了這麼些年,如今讓喻寧宮宮主坐到這個位置,她不用看都知道,這幫老骨頭面上一定難看的要死。
想到這裡,她這幾日來的煩悶終於散去了一點。
果然下一秒,台下傳來聲音。
「王爺,這樣恐怕不合規矩。」
「是啊,喻寧宮的人,怎麼能坐到這裡來?!簡直荒唐!」
顧扶硯卻好似渾然未聽到般。
他站在一旁,目光牢牢的鎖在椅子上的人身上,似是有點意識到她在想什麼,眼底不自覺地染上一層笑意來。
白洎殷抬起目光,觸到對方眼神。
她目光微顫。
原本一時氣憤,沒想給他留位置。可眼下下面還在吵,她實在沒心思再起爭端。
她收回目光,朝邊上移了移。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邊上傳來溫度,那人已經坐下。
等再看向台下時,顧扶硯眼底哪還有笑意?
那老臣鬍子一大把,眼下跪在那裡,面色鐵青。他似是感覺到台上掃下來冰冷的目光,後脊有點僵硬,可依舊沒有半點要退縮的意思。
金龍盤踞在大殿上方,一雙龍目死死注視著台下,將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顧扶硯沒說話,殿上一時也沒人敢開口。整個朝堂陷入死寂。
白洎殷看著台下那人,面上倒是沒有多大起伏。
下一秒,一聲輕笑終於打斷了死一般的寂靜。
「怎麼?教權皇權爭奪了這麼多年,今日能和諧共處了,諸位倒是不高興了。是嫌兩邊沒能斗得你死我活,不好渾水摸魚了?」
此言一出,堂下當即跪了一片,聲音排山倒海的涌了上來,「王爺息怒。」
白洎殷垂著眸子,眼底染上一層淡淡的笑意。
好一個偷換概念。
那大臣面色鐵青,大腦瘋狂想著應對。
「陛下,臣萬萬沒有此意,只是和睦是一回事,但帝位事關重大,還是要能者居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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