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洎殷閉了閉眼,心緒稍定:「好。」
玉珏出聲提醒:「姑娘,門檻。」
她進了殿門,在床邊坐下。
左右沒了聲響,她手指冰涼一片。四周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跨進殿門的一瞬間,她甚至有想過或許顧扶硯是對的,或許這一切都是神意,不如就認了。都到這一步了,就算了吧。
可直到她坐下,頭頂的紅布遮蔽了她的雙眼,四周那股壓抑的氣息讓她快要喘不過氣,她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就這樣過一輩子。
「王爺。」
屋外傳來人聲。
房門似是被人推開,腳步聲近了。
白洎殷垂下目光,透過喜帕的下方空隙,她見到了一雙紅靴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收緊。
終於,那雙腳停了。
周遭驟然一亮,空氣流通起來。
白洎殷抬起目光,便見一雙目光極為專注地看著她,手裡赫然拿著的,是那塊喜帕。
顧扶硯溫聲道:「阿姐餓了吧,我讓廚房備了吃的。」
白洎殷搖了搖頭,她起身笑道:「今日日子特殊,我們合該喝一杯。」
畢竟誰能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以這種方式聯繫在一起呢?
怎知話音剛落,一步還沒邁出,腕上傳來力道,她被帶著向後踉蹌了兩步,跌進一個溫熱的懷中。
頭頂輕聲傳來聲音。
「不急,先吃了東西。」
白洎殷壓下眼底的慌亂:「好。」
耳邊再度傳來腳步聲,侍女提了食盒跨進殿門,見二人新婚燕爾,面色微微泛紅。她先是行下一禮,隨後把手裡東西放下,快速欠身退了出去。
白洎殷已被邊上的人帶到桌前。
「阿姐先前不是嫌栗子糕吃膩了,我讓他們做了新的,他們管這個叫......」顧扶硯看著白洎殷,溫柔的眼底俱是笑意,「玉絨糕,嘗嘗。」
「好。」白洎殷看了一眼顧扶硯,伸手將那塊點心接過。
冰皮包裹著的皮被咬破,裡面的紅糖流心化出。
若是在以前,白洎殷必然會目光一亮,細細品嘗一番。
可今日她只是把那糕點咬了一口,並未嘗出什麼味道。反而面上掛著的笑容比以前更明顯了。
「好吃嗎?」
白洎殷看著他,笑著點了點頭,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
「好吃。」
「別噎著了。」顧扶硯遞了茶水來。
天氣漸漸轉涼了,但白洎殷身上披著厚重的喜服,半分未感覺到寒意,反而起了一身薄汗。
她喝著茶,一張帕子擦拭上她的額頭,那雙手的主人動作極為細心。抬眸便觸到一雙溫柔的眉眼。
白洎殷目光怔了怔,恍惚間好似又回到了二人還在瑤華苑的時候。她壓下心底異樣,下意識看了眼窗外,緊接著放下手裡的杯盞,下一秒露出笑來。
「你我喝一杯吧。」
她說罷已經起身。
顧扶硯目光動了動,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異樣,卻並未出聲阻止。
轉眼白洎殷已走到靠著牆壁的那張長桌前,她講托盤端起,餘光一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隻亮著的燈籠。
那隻燈籠不知從何時起就一隻擺在那裡了,只是她一直未曾注意。
許是因為心緒不寧,白洎殷目光在燈籠上定了定,只見那燈籠皮上印著絲絲紋路,乍一看好似人的肌理。
這個念頭出來的一瞬間,白洎殷腦袋裡好似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連帶著她端著酒水的手一顫。
她強忍住頭皮發麻,抬眼再看,便見那燈籠上好似還有一塊暗紅色的印記,乍一看好似人的胎記。
她目光發顫,身後炸來聲音。
「還沒好嗎?」
那聲音透著笑意。
白洎殷壓下眼底的驚俱,待再次轉身,她臉上勉強扯出笑來。
她強忍住頭皮發麻,與那人對視上。
一步......
兩步......
托盤被儘量平穩的放在桌上,怎知她剛鬆一口氣,腿上一軟,整個人向後跌去。
面前紅衣一閃,她已被人扶住。
她低著頭,目光躲閃了一下,快速抽回手坐回到凳子上。
等顧扶硯坐回到凳子上,白洎殷眼底再度掛上了那抹笑,澄澈的酒水流出。她將盛了酒的杯子輕輕端到顧扶硯面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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