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醫恭敬道:「此處為乾清宮偏殿,臣為您換藥。」
顧扶硯點了點頭,由著太醫上手將繃帶解開。
「賊人歹毒,在箭矢上塗了毒。此次多虧喻寧宮那位祭司大人,在危機關頭及時給您服了藥,暫時止住了毒素擴散,才給了咱們爭取了救治時間。」
繃帶沾著血痂一道被撕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因為痛的,顧扶硯指尖一蜷,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藥?什麼樣子的?」
「一粒藥丸,沒看清顏色,好像是黑的,又好像是紅的。」他收回手,將器械一件件收回到藥箱裡,「您重傷未愈,還是需要好好靜養。您若是有需要便傳喚微臣。」
「......多謝。」
李文元似是沒料到顧扶硯會道謝,先是一怔,拱手道:「臣分內之事。」
他前腳就要邁出房門,下一秒屋外傳來一聲傳喚:「陛下駕到!」
遠處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走近了,帶起跪拜聲一片。顧扶硯作勢就要起身,被一道威嚴的嗓音攔住了動作。
「既然傷未好,就不必行禮了。」
「謝陛下。」
皇帝朝太醫道:「傷勢如何了?」
「回陛下,暫時穩定下來了,只是那毒太過霸道,隨時有復發的可能,還需要觀察。」
「用最好的藥,務必好好醫治,懂了?」
「臣定竭盡所能。」
那太醫說完這一句便退了下去,偌大的殿內只剩下父子二人。
「感覺如何?」
顧扶硯面色透著病態的蒼白:「回陛下,好多了。」
顧玄裔面露滿意:「有血性,不愧是朕的血脈。朕想起,你母妃當年,也是個堅韌的性子,可惜了。」
顧扶硯垂著的眸子閃過一抹冷意,但很快又消失無蹤。
只聽皇帝再度開口:「昨夜若是沒有你捨命護駕,今日恐怕躺在這裡的就是朕了。想要什麼嘉獎?」
「這是兒臣分內之事,父皇今日能來看兒臣,兒臣已心滿意足。」
皇帝嘆了口氣:「是朕這些年都沒去看你,你母妃......當年可還安好?」
「母妃在第三年的時候大病一場......去世了。」
「朕知道。」舊人重提,顧玄裔那雙冰冷的眼睛裡難得的閃過一抹遺憾。當年顧扶硯的母妃被人誣陷毒害皇嗣被打入冷宮,多年後真相大白,皇帝想恢復崔玉宣的位份,卻得知她身死的消息。
「你是個好孩子,在冷宮這麼多年,朕以為你會恨父皇。以後便搬出冷宮吧,朕會給你安排新的宮殿。」
「父皇是君,自有您的道理,兒臣只需做好分內之事。」顧扶硯話音一頓:「只是究竟何人如此大膽,敢公然在祭禮上行刺?」
皇帝的眼底驟然凝出一股殺意,「一幫故弄玄虛之人,養的太肥,就敢懷謀逆作亂之心。」
顧扶硯沒說話,似是在思考皇帝話里的深意。下一秒,他似是想到什麼,出聲:「父皇,兒臣或許有一計可幫到父皇。」
顧玄裔對自己這個自小在冷宮裡長大的兒子自然不抱希望,聽到這話,漫不經心笑道:「你有什麼辦法?」
顧扶硯似是還未痊癒,突然咳嗽,待平復下來,他轉過頭徐徐道:
「故落宮突然著火,此次若不是兒臣反應及時,只怕就葬身火海了。這火著的蹊蹺,但畢竟是在祭禮上燒起來的。這不是個好兆頭,若是要安定人心,或許可讓那些人幫助重修宮殿,辭舊迎新。」
至於怎麼幫助,便不必多說了。
此言一出,皇帝眼底那股漫不經心盡數散去,待思考完其中玄妙,他眼底閃過一抹異光:「好!好啊,不虧是朕的兒子。」他伸手拍了拍顧扶硯的肩膀:「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父皇慢走。」
等皇帝走遠,顧扶硯目色一點點冷了下來,哪還有那副孱弱的病色?
白洎殷處理完教中事務回房的時候,太陽已西斜而下。
她在架子上取了本書,坐到凳子上歇著了。
書頁被翻開,思緒卻已飄遠。
前世並沒有故落宮著火這一步,這一世她沒有帶顧扶硯出來,這是目前白洎殷回來產生的第一個變數。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冷宮著火與顧扶硯有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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