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洎殷奇了:「你幾歲了?」她說完這話,目光一顫,突然安靜下來。
天邊雲浪翻若卷霞。
二人一時無話,她眨了眨眼,生出幾分惆悵。他二人有多久沒這麼相處過了?上一次這樣,好像還是前世二人沒決裂之前吧。
一朝姐弟變仇敵,最後落了個你死我活的下場。再見面時,已形同陌路。如今,唯一一點「同盟」之誼,也不過是拿利益糊起來的。
死一次的感覺太痛了。
她將地板上剩下的飛赤鳳排成一列。兩顆矮墩墩乖巧地蹲在那裡,下一瞬一道碧波色的裙擺掠過,兩顆煙花便如下餃子一般撲通進了河水裡,被滾來的水流捲走了。
好像踹的不是煙花,是邊上的人一樣。
她踹完不管身邊人是何反應,已經轉身離開。留顧扶硯一人在原地,對著奔騰的水流出神,神情貌似還有些委屈。
白洎殷前腳剛走,漓風便上來了。
顧扶硯問:「消息傳出去了?」
漓風嘲笑:「是,那幾個蠢貨現在正絞盡腦汁想著怎麼盜一個假的布防圖呢。」
顧扶硯收回視線,睇了一眼身後的人,「你這幾日守著祭司,不要讓兩邊撞上了。」
「是!」
漓風低著頭,他總覺得主子對這位喻寧宮的祭司太上心了些。下一瞬,他腦中白光一閃,整個人騰一下站了起來。
對啊,這喻寧宮的祭司先前可是救過主子的命的!話本里英雄救美那種:「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當以身相許。」不都是這麼寫的麼?
難怪主子昨晚設局引祭司過去把人拉到他們這邊來。
顧扶硯自然想不到漓風在想什麼,他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舉止反常的漓風,「怎麼了?」
「沒......沒事,屬下這就去!」他說罷一拱手,逃也似地去了。
白洎殷原本睡下了,結果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幾日都晚睡,生物鐘沒調過來,加上白日裡一覺睡到大中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索性一掀被子,整個人從床上坐起。
她穿上外裙,別開帳篷走出去。看看天色,約摸著現在已經是丑時了。她心血來潮,又跑了一趟倉庫,想看看被動了手腳的飛赤鳳是否能從外形上看出問題。
倉庫周圍的帘子隔絕了礫風,手裡的燈籠在昏暗的倉庫里暈開一小片光圈。白洎殷順手拿了一顆飛赤鳳放入袖中。
下一瞬,耳邊傳來「細簌」響聲。白洎殷面色一白,險些奪門而出。手裡的燈籠被她一甩,把角落照得通明,那頭露出兩張陌生的人臉來。
二人未打燈,鬼鬼祟祟,一人手裡還拿著一張泛黃的牛皮紙,也看了過來。
兩邊對視,白洎殷暗罵倒霉,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朝外面跑去。
可那二人又怎會在原地干瞪著讓白洎殷回去通風報信?
她剛跑出幾步,後腦勺傳來鈍痛,眼前一陣眩暈,她整個人已栽倒下去。先前腰間被她解開的銀鈴順勢滑在地上。
第36章 有驚
那二人對視一眼,用著雒伊話低聲交談。
「怎麼辦?布防圖要緊,抓不抓?」
「這女的好像是他們北昭的祭司,身份重要不亞於皇帝,抓走也是大功一件。就算被人發現了,還能拿她性命做要挾。」
對面那人一聽這話有理,點了點頭,將白洎殷從地上拖起。
天還沒亮的時候,營帳被一陣風掀開,一道黑影躥了進來。
「殿下不好了,祭司不見了!」
案上的青花書燈靜靜燃燒著,燭光映著桌案後半張側顏。
下一瞬,那雙清冷的眸子抬起,平白生出幾分寒意。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漓風有些欲哭無淚:「屬下原本聽您的命令一直暗中守著祭司用完晚膳回營帳睡下,豈料大人半夜又出去了一趟。屬下暗中集結人手去找,最後只在倉庫找到這個。」
他說罷將手裡的鈴鐺遞了上去。
虎頭鈴,是白洎殷身上的東西沒錯。
顧扶硯眼底閃過一抹陰翳,已經起身,「此事我回來再找你算帳。」
「殿下,現在該怎麼辦?」
案邊的人冷冷盯著地圖上雒伊的位置,森然道:「心太貪。一張軍防圖還不夠他們吃的話,看來也要讓那幫人好好熱鬧熱鬧了。」
*
「將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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