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見白洎殷面色似是緩和了些,微微鬆了一口氣。怎料一口氣還未松到底,下一瞬目光陡然驚住了。
只見白洎殷外裳不知是否是沒理好的緣故,衣襟折進去了一些,雪脂般的凝玉上多出一道殷紅的痕跡。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了。
是個人都能猜到那痕跡是怎麼來的。
她心底一片發涼,又驚又疼,整個人一時間忘了動作。
白洎殷一抬頭,觸到玉珏驚疑不定的面色,順著玉珏的視線微微側目。待看清什麼,面色發白。她不動聲色得扯了扯衣襟,笑得有些勉強。
「我想休息了。」
玉珏聽完這一聲終於回過神來。她將杯子放回到桌上,這一下似是放得急了些,手也抖得利害。那杯子落到桌上沒站穩,直接倒了下去,咕嚕咕嚕得滾了幾下。
她竭力維持住鎮靜,「好,您休息。」
「奴婢就在外屋,您有事喚奴婢。」
白洎殷點了點頭,整個人已站起身。玉珏放心不下,便看著白洎殷浮著步子朝床榻走去。
這一看心更是狠狠漏了一截。
只見白洎殷後腰系帶上的單耳蝴蝶結不知何時已被雙耳結取代。
她強行定了定神,溫柔喚了一聲:「姑娘。」
白洎殷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您若是有事,便和奴婢說,不要自己藏在心裡。」
白洎殷肩膀一顫,聲音有些悶悶的。
「好。」
玉珏彎腰吹滅了案上的燈燭,悄悄退了出去。她回了屋子,卻是對著窗牖枯坐了一宿未睡。待到翌日天蒙蒙亮起,玉珏親自去廚房備了道冰糖蓮子羹。
待到白洎殷門外時,天已大亮。玉珏輕輕叩響了房門。待收手等了半晌,卻只等來一片沉寂。玉珏想著讓姑娘多休息會,就要端著甜羹下去。卻不知怎得眼皮子直跳,心也慌得厲害,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姑娘?您醒了嗎?」
玉珏探完這一聲又扣了扣房門,依舊沒有等來回應。
她心頭狠狠一跳,推門進去。
玉珏進了屋子,又喚了一聲,「姑娘?」
垂簾被掀開。玉珏俯下身,捏了捏白洎殷的手,怎知這一摸卻摸到一片滾燙。
玉珏心下一驚,「姑娘?」
白洎殷雙目閉著,昔日白皙的臉此刻紅得有些不正常。
玉珏伸手去探白洎殷的額頭,這一下面色更是一變。
第55章 少年時
她連忙將手裡東西放下。
「姑娘,姑娘...」
「大人!」
「嗯……」
白洎殷整個人被火烤得昏昏沉沉,感覺頭頂有誰在叫她,勉強應了一聲,強行掙開眼皮子。
玉珏一低頭,便見白洎殷餳澀著一雙眼睛看她。
她心疼得厲害,「您病了,奴婢去給您叫大夫。」
白洎殷伸出一截手臂牽她衣角,「別去。」
「大人。」玉珏心一沉,見白洎殷要費力解釋,連連點頭,「奴婢省得,奴婢不叫人。」
暄清疫病四起,眼下正處在風口浪尖上。白洎殷作為祭司,若是生病的事傳了出去,人心惶惶不說,恐怕有人藉機生事,鬧出大亂子。
白洎殷勉強露出笑來,費力道:「睡一覺...就好了...」
玉珏知道白洎殷是不想讓她憂心,可燒成這樣,又豈會是歇息一下就能好的。可她只得點頭,「您渴不渴?奴婢給您倒水?」
白洎殷眨了一下眼睛。
玉珏微微鬆了一口氣,起身去倒了。怎知等她再端著茶盞回來,卻見白洎殷閉著眼,哪裡還有意識?
她一摸白洎殷額頭,只覺得更是滾燙。
她心裡有一團火燒著,心底後悔當時沒和琉書學些望聞問切的門道。
又想起這幾日疫病橫行,白洎殷前幾日為了研藥一事,還親自去染疫堆里給人診脈。
姑娘如今這樣,怕是染了病了。
這事萬萬拖不得!可如今她能去找誰?裘竹遠在皇城。
她定了定神,去取了帕子來沾了冷水,敷在白洎殷額上。
眨眼天色昏沉下來,白洎殷中間迷迷糊糊醒了兩次,但時間不長,又昏昏睡過去。
玉珏記得中間有一次,白洎殷發燙的手指輕輕抓著她,「玉珏,我難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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