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那老東西高興值什麼錢呢?阿姐高興了便好。」
白洎殷笑了,「真有你的。」
這是一句單純的點評,並不含譏諷意味。
二人又頑笑幾句,一來而去房間裡的病氣都散了不少。
「天色還早,你睡吧,我守著。」
白洎殷偏頭看他,「當初在瑤華苑的時候,有一次你傷了手,是故意的嗎?」
顧扶硯挑眉,「哪一次?我不記得了。」
「滾吧。」
她想起一件事,收了笑意,「顧子昭,我問你一件事。」
顧扶硯觸到她目光,似是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他目光一閃,卻又不偏不倚。
四目相對,白洎殷終於道:「你之前說要幫我查身世,可還作數?」
「我答應過阿姐的。」
「行。」白洎殷心兀的一松,「那...還是沒有線索嗎?」
「阿姐...可否再給我一些時間?」
白洎殷本也不欲為難他,笑道:「你盡力而為便是。畢竟兩世了,有些東西我本來就不是很抱希望了,如今我已經有玉珏和你了,不是嗎?」
「對。」顧扶硯扣住白洎殷的手,「我會永遠陪著阿姐的。」
白洎殷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對方還是一點信息都不願給,那大抵是真的查不出來了。
只是白洎殷相信顧扶硯的本事,這件事顧時錦能查出,顧扶硯卻查不出,倒是稀罕了。還是說,顧時錦是騙她的?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白洎殷便忍不住皺眉。
她似是想到什麼,正肅了神色,「我的病沒有大礙,你若是沒事,便趕緊回宮,省的途生變故。」
「阿姐要趕人了?」
「沒和你開玩笑。」
「我知道了,你睡吧。我天一亮就走。」
白洎殷這才放下心來。她推了推被子,又窩了回去。
枕頭被顧扶硯放到原位,他又伸手把被子的角壓實了些。
不防白洎殷把手臂伸出來,雙目相對,那雙羽毛般的眼睫微眨,「有點熱。」
顧扶硯不說話了。
等白洎殷再次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
玉珏見白洎殷睜眼,目光先是一喜,隨即眼眶泛起幾分不易察覺的紅。
「姑娘,您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白洎殷支起身,感覺力氣回了七八分。她玩笑道:「美人在側,什麼病氣也散了。」
她這回是真的覺得好多了。
玉珏見白洎殷這種還有心思開玩笑,難得起了點脾氣。她伸手摸了摸白洎殷的額頭,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燒總算是退了,您不知道奴婢有多慌。」
白洎殷半是調侃半是嚇唬,「怎麼不知道?你把七皇子都叫來了。」
玉珏端著粥碗的手一僵,「奴婢...」
白洎殷見玉珏不禁嚇,趕緊道:「跟你開完笑的。你不找人,難道等著給我收屍嗎?」
玉珏面色一變,「好姑娘,快別說這不吉利話。」
白洎殷嗅到粥的香氣,這才後知後覺胃裡空空,她伸手將碗接過,拿起湯匙舀了舀,舀出了雞肉絲和火腿屑。
她目光一亮,連忙嘗了一口。粥的溫度剛好,入口溫熱,卻又不燙。雞肉鮮美,雞油散著香氣。
這一份早點顯然是隨時備著等她醒來。她生病的事不宜聲張,這幾日裡里外外都是玉珏在打點。
「辛苦你了。」
「您成日姐姐姐姐的喚,奴婢做這些不是應該?」
白洎殷當即笑了,「好啊,你也學壞了。」
「姑娘,奴婢做了個夢。夢裡您死了,說想回家...」
白洎殷目光一怔,似憂似喜,「你想起來了?」
玉珏點頭,「想起來了。只是...」她動了動唇,似是猶豫。
白洎殷知道她要說什麼,「你放心,誤會解除,是友非敵。」
玉珏沒說話了。
當時白洎殷高燒不退,病因未知。顧扶硯冒著會染疫的風險給白洎殷診脈,又不眠不休在一側守了兩天兩夜。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敵人呢?
可這樣的情誼,又該如何去償?她只盼白洎殷能了無牽掛,自由自在地過完這一世。&="&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