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拒絕,卻並不生氣,反倒龍顏大悅起來。
「你這人倒是有意思。」
他知這樣的得道高人大多不慕名利,不欲強求,只是點了點頭,「如此,便有勞神醫了。」
孫延聽罷上前替皇帝診脈,屋內沉寂片刻,他方驚雷般的道了一句,「陛下這樣,只怕不只是頭風病,反倒更多是中了毒。」
「中毒?」
顧玄裔面沉如水。
「是,草民適才觀察了陛下的脈象和症狀,如果草民沒診斷錯的話,應該是一種慢性毒。」
「孫先生,您可有診錯?父皇飲食起居皆有專人把守,膳食亦是層層驗過。」
「不能。」孫延嚴謹道:「飲食沒問題,但也有可能是吸入的。」
皇帝目色發寒,他看向顧扶硯。顧扶硯心領神會,將矮桌上的香爐端過,「孫先生,您看看,這香可有問題?」
孫延端過那香,像模像樣的細嗅了一番,又捻了捻香灰,搖頭道:「應當不是。」
孫延似是想到什麼,他站起身,看著桌案那盞點翠鎏金黃銅檯燈。
「陛下,草民可否看看這燈。」
皇帝想到什麼,眯了眯眼,「神醫自便。」
孫延端起那燈,細細觀察一番。下一秒,他伸出兩根手指探入燈罩內,抹下一塊黑色的油塊。他將兩指放至鼻端細嗅一番,目色微凝。
「陛下這燈,是從何處得來?」
事到如今,皇帝顯然已經察覺出什麼了。他沉聲道:「這燈,原本是太上皇登位時,喻寧宮前任宮主所給。」
「父皇,皇爺爺在世時,可曾有過這樣的症狀?」
皇帝沉吟片刻,「無。」
「陛下,您既然說這燈是先帝在世時便在用了,為何草民剛剛檢查時,發現燈芯還完好如初?」
「這燈芯...」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合眼掩蓋了目色中的殺意,「換過。」
那是前些日子萬壽節,喻寧宮所贈。
這燈芯意義非常,那些人便是拿捏了這一點,才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喻寧宮,留不得了。
「此毒罕見,草民早年在古籍里見過。吸入一點倒是無事,但若是時間久了,持續數月,便會有損神智,令人頭痛欲裂。若是不仔細診斷,便很容易被錯診為頭風病。」
皇帝要批閱奏章處理公務,有時只睡一兩個時辰,那燈一燃就是一整夜,長此以往,自然毒發的快了。
顧扶硯面上染上一抹擔憂,「那該怎麼辦?」
孫延嘆息,「此次若不是發現的及時,若是再過一個月,怕是就麻煩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面沉。
孫延話音一轉,「倒也無妨,但需停用此燈,多通風。草民再寫張方子給陛下,服用半年,雖然無法保證將體內毒素盡數除去,但能大大緩解陛下的頭痛。」
言外之意就是,您已經傷了根子,我回天乏術,只能緩解你的病症。但該傷身的還是得傷。
「有勞神醫了。」
顧扶硯道:「孫先生需要什麼藥材儘管開口,陛下龍體尊貴,便是再稀有的藥材我們也能去找。」
孫延笑著搖了搖頭,「並非要什麼珍惜藥材才有奇效,有時恰恰是那些不起眼的山間野草,能救人性命。」
這句話似是提醒了皇帝什麼,他面色狐疑,「神醫先前,可有將治疫的藥高價出售給別人過?」
顧扶硯心知肚明,這個別人指的是劉問。
「高價?」孫延狀若不解,「行醫救人,怎可坐地起價?」
「不不不。」皇帝尷尬一笑,補充道:「並非這個意思,只是這裡面有幾味名貴藥材,若是價格高些,也是正常。」
孫延更不解了,「名貴藥材?陛下指的是哪味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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