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洎殷道:「顧時錦的事,我聽說了。只是此事諸多疑點,皇帝一時沖昏了頭,待事後反應過來,只憑這一件事,怕是扳不倒他。」
顧扶硯觀察白洎殷表情,悠悠道:「我本也不指望。」
她目光一怔,「顧時錦要動手了?」
這一世倒是早了很多。
難怪……
難怪顧扶硯要主動請命去查案。
她聲音細聽透著幾分擔憂,「你此去永寧,萬事小心。」
「顧時錦會對你出手。」
顧扶硯觸到她眼神,勾了勾唇,「阿姐可是擔心我了?」
白洎殷不看他,「顧時錦不容小覷,不可輕敵,你可有想好應對?」
第63章 變數
「阿姐放心,我有數。只是我那好父皇如今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極有可能會和裘竹魚死網破。」
「洎殷。」顧扶硯突然收了笑意,「我在喻寧宮留了暗衛,若是有什麼事情自己難以解決的,等我回來。」
白洎殷目光一怔,笑道:「行,你放心。」
她看了一眼天上弦月,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
身後傳來聲音:「阿姐。」
白洎殷下意識回頭,下一刻呼吸一滯,一隻唇如羽毛般輕輕拂過唇瓣,轉瞬即分。
她身形僵住,忘了動作,只覺得心跳得飛快。
他看著她泛紅的耳尖,特意湊近了些,「此去危機四伏,阿姐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白洎殷看他一眼,轉身離開,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顧扶硯定定看著她背影。夜幕寧靜下,他眼底掠過笑意,一顆心緒飛轉。*
午後的日光穿透牖頁,照在冰冷的神像上。
「宮主,陛下有旨,宣您即刻入宮。」
手裡的香「啪嗒」一聲斷開,裘竹眯了眯眼,將殘香放下。
一旁的姝年面色微變,神色凝重,「大人,陛下怎會突然宣您入宮?」
「最近這些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太平的時候過去了,這是大廈將傾之勢。」
裘竹畢竟到了這個年紀,又見過這天地眾多輪迴。對某些事情有著敏銳的察覺力。
姝年心忽地一跳,「那...」
他理了理衣冠,看著那節殘香,半晌,他道:「這香,便等我回來了再點吧。」
「是。」
裘竹已跨出殿門。
末了,姝年突然叫住他,「大人,姝年等您回來。」
裘竹步伐頓了一瞬,又再度向前走去。明明是夏末,他身上依舊穿著那身厚重的宮服,長袍及地,在地面上壓出一道暗痕。暗色的衣袍被圍在白色的宮牆間,在這喻寧宮留下一抹深重的色彩。
裘竹入了乾清宮的一瞬,便察覺到四周那股肅殺之氣。
腳下的石磚貼在地面上,被打磨的光滑透亮,隱能折射出幾道寒芒,寒意鋪面而來。
下一秒,藏在暗處的人將他團團圍住,手裡的刀已出鞘一半,泛著凌冽的氣息。
皇帝不知何時已從那張龍椅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他。
裘竹笑得陰冷,「陛下這是何意?」
那頭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喻寧宮宮主裘竹,暗中在燈芯上塗毒意圖弒君謀反!拿下!」
左右迅速上前,將裘竹扣下。縱使早有預料,他也沒想到皇帝會在這個關頭毫無顧忌,突然發作。裘竹抬起目光,一雙陰翳的眸子似諷似寒,事到如今,皇帝要撕破臉,他也沒有理由再虛與委蛇下去,「陛下要除我,竟已如此不擇手段了麼?」
「不擇手段?!」皇帝笑了,事到如今,他不介意用自己這具江河日下的身體搏一把,為他留下的江山掃清道路,「除夕祭禮的刺客,萬壽節在燈芯上下毒,暄清疫起趁亂高價售『假藥』斂財造反...這樁樁件件,夠你死千次萬次!」
裘竹似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如同一座沉寂的古鐘,發出悶悶的笑聲,「陛下是君,要與我魚死網破,我自是在劫難逃。可憐您事到如今,還以為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手筆。這三件事,其中兩件,陛下都拿不出證據吧?這燈芯一事,可不是我的風格啊。陛下不如想想,這燈芯除了我,還經了誰的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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