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姚婪直接卸了他的手臂,那紫衣弟子瞬間捂著脫臼的手臂躺在地上打滾,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臉陰沉的男人已經上前一步踩在了他的胸口,隨即翻轉手腕,天裂顯現。
華朗幾人到了的時候,姚婪一鞭子已經抽下去了。
見他還要抬手揚鞭,華朗立馬衝上去:「姚掌門手下留人啊!!」
姚婪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一腳將趴在地上皮開肉綻的弟子踹飛,又是一鞭子當空抽過去,直接將人抽進了湖裡。
「姚掌門那是天裂啊!」華朗哆哆嗦嗦的眼前一黑,被跑過來的梁書陽再次扶住穩住身形。
姚婪飛身過去到沈夜焰身邊,手上的天裂還次次啦啦泛著刺眼金光,另一手摟住少年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師尊……」少年氣若遊絲,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看見眼前的是姚婪,竟還邀功似的驕傲說道:「弟子……沒有惹事,我聽師尊的話了……」
當下的情形已經顯而易見,況且那還有兩個證人呢,時立和皓軒不會說謊,對方先挑起的事端,打沈夜焰的還是個金丹初期。
姚婪摟著他的手緊縮了下,開口聲音低沉:「我知道,你休息會,我會很快回來。」說完,示意時立過來接手,梁書陽也跑了過去。
華朗臉色慘白的走過來想要勸,姚婪完全不理他,就跟看不見他這人一樣,手持長鞭淡漠向湖邊走去。
那紫衣弟子已經被人撈了出來,奄奄一息躺在湖邊,見姚婪還要過去,華朗也是著急,直接拉住了他。
男人轉過頭眼中冰冷至極,沉聲說道:「華朗,這筆帳我慢慢跟你算,放開。」
華朗愣是沒敢再動,眼中滿是錯愕驚慌的看著姚婪朝湖邊走去,手起鞭落,連一旁的幾個弟子都被鞭子上的靈力抽飛了出去。
「姚掌門饒命!」
「饒命啊!快跑啊!」
那幾個弟子見狀,一邊四散躲開一邊哭著求饒,地上那紫衣弟子早就沒了任何動靜。
華朗:「姚掌門啊!留他一條命吧!」
梁書陽幫著時立一起扶起沈夜焰,看著這一幕心裡百味,確實是他們門派弟子錯在先,金丹期打沈夜焰一個鍊氣期,況且沈夜焰都被打成這樣了,姚婪能饒了他們才怪。
天裂還是無差別暴攻,那幾個挑事的弟子全都挨了鞭子,梁書陽實在忍不住,開口勸道:「夜焰,勸勸姚掌門讓他收手好嗎?再打下去我那師弟要死了!」
沈夜焰不錯神的一直緊緊注視著姚婪,冰冷的男人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可沈夜焰卻從那雙沉凝的眼底看到了滿是暴戾憤怒的殺氣。
之前仙門大會時,在宗門內自己和其他門派弟子起了衝突,當時師尊也是幫自己出頭了,不過沒有現在這樣兇殘,多少留了一手,不過那次自己也確實沒有被欺負得怎樣。
這次姚婪見沈夜焰被打成這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些人欺負他的人,誰也別想活。
「姚掌門!姚掌門啊!您行行好吧!別再打了!」幾個弟子也跑過來求情,華朗哭喪著個臉,看著血肉橫飛的自家弟子。
見華朗還欲上前,姚婪轉身直接抬起鞭子指向他,冰冷怒道:「站那!」
「今天誰來了也不好使!」姚婪說著,慢慢揚起天裂,咬牙狠戾道:
「我平時都捨不得碰他一下,你們竟然敢打他?!」
第50章
所有人此時的心情想必都很複雜, 沈夜焰更是內心波濤洶湧瞳孔地震,姚婪長鞭即將抽得粉碎的何止是區區一個無名之輩,更是他親手澆築了困住沈夜焰近十年的心牢鐵柵。
在這一刻徹底破碎, 再也抑制不住泛濫的情緒翻雲覆雨, 沈夜焰感覺喉間吞吐的氣息都越發灼熱,什麼尊師重道什麼絳帳授業, 那些被道義規訓出的克制,此刻終成齏粉。
心底的火焰如同暗夜璀璨銀河,越發灼烈,熔化所有的倫理綱常。
如果這些隱晦不堪、拿不出台面的情絲也有罪,那就讓地府判我們同罪吧。
他現在只想將這個人徹底據為己有, 最好揉進自己血肉中骨髓里。
沈夜焰現在已經完全聽不到旁人說什麼了, 直到梁書陽跑過去直接跪在姚婪身後, 大聲說道:「請姚掌門手下留情!」
不遠處的少年被時立攙扶勉強站起身來,也回過了神來,虛弱的喚了一句:「師尊……」
華朗已經徹底站不穩了, 被幾個弟子扶著杵在一邊,自家門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躺在湖岸邊, 繡著歸元派圖騰的外袍被血浸透,皮開肉綻。
「師尊……」沈夜焰又叫了他一聲, 又因為氣息不足忽然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