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才知道外面已經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了, 目光所至皆是白茫茫一片,路上的車流都少了一大半。
京北城像是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只剩雪花簌簌落下的聲音。
孟南枝往後靠著椅背, 車裡放著輕緩的音樂,暖氣也開得十足, 行駛了不過一段路,她就有些困了,眼皮止不住地往下墜。
「困了就眯會兒, 等到了地方我喊你。」
如此,孟南枝眼皮就徹底合上,霍錦西看她一眼, 將空調再度調高了一些,音樂關閉, 安靜地開著車往西城區駛去。
四十多分鐘後,黑色越野繞過一座青磚黑瓦圍牆,駛到南側灰白大門前,攝像頭識別到車牌, 大門自動打開,霍錦西開著車進去。
白茫茫的雪天亮光被身後自動關閉的大門遮擋住, 取代而之的是暖黃明亮的地下車庫的光線。黑色越野下行到地庫, 駛到空著的停車位上停好, 霍錦西熄了火, 這才側頭看向副駕駛。
她還睡得香,半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耳邊垂下一縷髮絲, 霍錦伸手,輕輕地給她捋到耳後, 隨後拿起后座的羊絨大衣外套蓋在她身上。
往常很警覺的人這會兒只是垂了下頭,聞到大衣上熟悉的氣息時下巴蹭了蹭,又繼續睡了去。
霍錦西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拿起手機,打開郵箱,處理起裡面的一些公務來。
比起她三天不下床來說,他這三天的時間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陪她一起在床上渡過,另一部分則是在她睡著後,他回書房處理公務。
霍元集團項目遍布全球各地,剛進公司那兩年,因為十八歲成人禮的風波,他拒絕了老爺子私下補償的股權,選擇從集團底層的小經理做起。
那時候過年他也依舊在外面奔波,好像不知疲倦、不知辛苦勞累,有的只是想證明自己。
許多年過去,隨著年歲漸長,他一步一步走到集團高層,進入集團董事局再到集團執行長,以及如今的集團執行董事,整個霍元的所有權力一手在握。
哪怕沒有老爺子的讓權,他在這個集團也是說話份量最重的。連老爺子此前在集團,也只是一個空有股權的殼子,正是因為明白這點,老爺子也才幹脆將股權用來作保他二兒子的籌碼。
如今這個家,這個集團的所有說話權都在霍錦西手裡,霍廷生要怎麼個活法,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也包括了……他自己的人生大事。
他側目看了眼副駕駛。
孟南枝察覺到一道視線放在她身上,猛然驚醒過來,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道藏於鏡片之後的晦暗深眸。
這眼神太過孤傲深邃,一時間震住孟南枝,她囁喏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霍錦西輕眨眼皮,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嗓音溫柔:「醒了?要不要再眯會兒?」
孟南枝回神,「到了啊?這是哪……」話在抬眸見到車窗外的場景時頓住,而後不敢相信地直起身體,再次看了一圈。
這不是……這不是他老宅家裡那個地下車庫麼?
孟南枝懵了,轉過頭去看他,唇角有些僵硬,試探:「我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沒來錯。」霍錦西的肯定打破了她僅有的一絲僥倖,「就是來我家。」
僵硬蔓延到臉上,孟南枝頓了片刻,乾巴巴地笑了笑:「那你回去吧,這車借我開一下,我這就回去了。」
她飛快解開安全扣,推開車門下車,繞去駕駛位。
霍錦西面色微凝,看著她快步繞過車頭,他眯了眯眼,推開車門,黑色筆挺的西褲包裹著長腿邁出,一腳黑色皮鞋踩在光滑的地面上,他一轉身,直直擋在她面前。
而後抬手,車門在他身後被關上。
孟南枝穩著呼吸,側身要去拉車門,霍錦西一把壓住車門,轉而拉起她的手握住。
「你明明知道我什麼意思的,南枝。」
「我不知道。」孟南枝眼眸里升起一絲驚慌,但她很快壓制住了,抬頭,直視著他,「這次就當是我送你回來,我不希望這樣的事再有下次了。」
霍錦西長眸眯了眯,筆直地回視她的雙眼,「你就這麼排斥跟我一起回家?為什麼呢?上次來,我家裡人也沒有為難你,爺爺甚至把他那個五星領夾送你了,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就不願意跟我回來?」
孟南枝一怔,倏地想起了,霍老爺子遞給她的那枚領夾雖是放在他那邊了,但確實在當時是實打實送給她。
可霍老爺子是霍老爺子,不能代表整個霍府,也不能代表霍夫人,不能代表所有人。
而且,那也是霍老爺子為保霍家二爺的一種手段,他,甚至霍夫人以及霍總心裡或許都膈應死了。
腦海里滑過了許多,可她仍舊一句也說不出來,唇角抿得越發緊了。
得不到答案,霍錦西上前一步,微微俯身看著她,「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想過要跟我在一起很久吧?」
「沒有!」孟南枝雙眸間的慌亂壓都壓不住,他定定地看著她,心頭漫上一絲苦澀。
「既然沒有……」他拉起她,大步往電梯間方向走去,「那就跟我一起回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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