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因為睡著了,那雙一直藏在冰冷眼鏡後的淡漠黑眸閉上了,他的面容才越發顯得柔和,少了威嚴的氣場,他的容貌其實是非常英俊帥氣的。
只不過眉間微微擰著,皺出了一個小小的川字,像是被什麼煩心事困擾著一般。
他近來的煩心事是什麼?
是她嗎?
他不遠千里找來,將她帶回去,不擇手段也要跟她綁在一起,還要承擔起師父的病責,更別提他身上本就壓著的重擔。
但即便是這樣,他入睡的速度也很快,或許是放鬆了、安心了。
他終於將她牢牢抓在手心,即將帶回自己的地盤,沒人再能把她從他身邊搶走,高高懸著的心臟落地,所以能很快入睡。
孟南枝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下溪山、找到山上的道觀的。
一開始她以為是因為從前她要入職前,他提前調查過她的底細,所以知道了這個十萬大山裡的平凡山頭,按著地址找過來的。
可前兩天江淮丙才告訴她,那人從沒調查過她。
所有跟她有關的事,都是她一點一滴告訴他的。
此次她離開的悄無聲息,除了知道她是天府人、有個師父,有個師兄之外,他再無她更多的消息。
這次找她,還能在這麼多短的時間內找到,霍錦西耗費了不知多少的人情和精力,才能千里迢迢追著過來。
國土面積那麼大,天府那麼大,他看似是平淡地出現在她面前,背後付出的精力卻是常人難以想像。
如若不是問了江淮丙,而他又多提了幾嘴,或許孟南枝到現在都不會知道。
她也不會知道,他從沒放棄找她。
即便是在看了她讓人幫忙轉發的分手郵件之後。
孟南枝抿了抿唇,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眉心。
不想下一秒,他忽然睜開眼,狹長的雙眼皮褶成三成,但眼皮下的眼眸依舊銳利幽深。
孟南枝怔了怔,趕忙放下手,窘迫解釋:「我,我看你……」
霍錦西沒說話,只是截住了她收回去的手,握住纖細的手指,抬起來,垂首親了親白皙的手背,而後繼續閉眼睡去。
柔軟的觸感一觸即逝,可她的手背像是被燙過了一般,有些火辣辣的酥麻。
手被握在溫熱的掌心裡,孟南枝心臟微微滯住幾秒,繼而重新抬眸看著他略微疲憊的臉。
他那天剛見面就問她,離開的這些天裡有沒有想過他哪怕是一秒。
那天她沒回答,此時寸寸黏在他臉頰上的目光代替了她的回答。
她想過,不只一秒。
而是整晚,連夢裡都是他的身影。
只是她有自知之明,也以為他已經放棄了,所以全部念想打碎了生生咽下,藏於心底最深處。
她也足夠清醒,明白當下以治療師父為重,兒女情長治不了病,也不能當飯吃。
深夜縱容情感放肆,天一亮,她就又是那個堅強冷靜的孟南枝了。
只是不知為什麼,好像兒女情長也能給師父治病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還沒放棄她。
被人堅定地選擇著,原來也是一種想讓人落淚的幸運。
孟南枝仰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窩裡。
屬於他身上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包圍住,她反握住他的手,也閉上眼睛一同睡去。
第69章 他以為,她會恨他的
飛機落地京北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天空灰濛濛的,寒冷的北風呼呼吹著。
孟南枝顧不得自己,先拿了件厚厚的羽絨服給師父穿上。
飛機飛行了三個小時, 陳家衛就睡了三個小時,快要落地京北時才醒過來, 這一天他精神狀態都還不錯,也能勉強吃得下小半碗飯。
再次回來到這個闊別已久的城市,他深深地聞了聞空氣里熟悉的寒冷氣息。
西南入了春, 天氣就暖和起來了,年後日日都是艷陽高照,而京北卻一如既往地寒冷。
尤其機艙門打開之後, 那一股股吹進來的冷風,凍得孟南枝手腳快速失溫, 快速給師父穿完羽絨服,她轉身就要去休息室里拿厚衣服,一件沾著熟悉淡香的黑色羊絨大衣披在她的肩頭上。
孟南枝一怔,轉頭看去, 他一襲藏青色西服,單手揣著兜, 看著她不說話, 好像剛剛把大衣披給她的不是他一樣。
江淮丙從後頭客艙趕過來, 手裡抱著一件灰棕色的羊絨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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