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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原本沒名字,現在跟了他姓,劉學文。每日跟著師兄師姐們開嗓、練基本功,下午台上開戲,劉洪生親身相授。此人在開除學生的時候雷厲風行,真把誰選成了自己的學生,態度又相當親切和藹了。文文對他的喜愛迅速超過了曾經的老師——席芳心和席玉麟,天天跟在他後面,張口就喊「師父」。

而席玉麟離這一切都很遠。

他身體很差,既不需要練功,也不需要上台,只用休息。做孩子的時候天天盼著休息,成年後卻巴不得總有事干,一旦被允許休息,就證明沒有價值了。他感覺自己在漱金的地位甚至和霍眉差不多,沒人管他在幹什麼。劉洪生喜愛他不假,但作為一個戲子,不能跑不能跳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這院落里每個人都看得到。

去看了大夫,大夫開了鎮痛的藥膏,答曰:靜養,飲食清淡,早睡早起......

他知道大夫慣會敷衍人的。師父花了那麼多錢,還不是走了?人各有命。

霍眉成天在外面跑,很少跟他打照面,就抽菸的時候能碰到。晾曬場場地空曠,他拿著刀槍棍棒,摸索著唱上幾摺子。而她也不閒扯,抽完了就走,心裡惦記著更重要的事。

五天後,夏氏為她找來了第二份工作:從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看護五歲的孩子,一個月六塊。雖現在有些母親有自己的工作,但並不常見,多半還是在家帶孩子。霍眉猜這位僱主是個鰥夫。

給她猜對了,還是個洋人。

此人名叫菲利克斯,英國人,離異。需要她看護的小男孩叫肯尼,滿頭金色捲髮,天使般的長相,剛抱起來,狐臭就鑽入鼻孔、刺向大腦,震驚得差點撒了手。菲利克斯更臭。整間屋子的味兒經久不散,比漱金那一幫渾身大汗的男孩兒擠在廚房裡時還臭,她被熏得流淚。

下午菲利克斯回來,看見肯尼乖乖坐在地攤上吃水果,而這個美麗的女人垂頭站在廚房裡一邊流淚一邊洗碗時,立刻被她神秘而憂鬱的東方氣質吸引了。他走到她身後,虛虛伸出雙臂,把她卡在框出的小格里;她卻用手腕一蹭眼淚,推開他,扭身斜倚在洗手槽邊上凝望過來。

「啊,抱歉,請不要誤會。」菲利克斯舉起手,「你為什麼要哭泣?」

霍眉輕聲說:「我是不得已才接這份工作。」

「這份工作不好嗎?」

「不,肯尼很可愛,和他一起玩耍叫我開心。你也很慷慨。但是在這個國家,女人當流動傭工會被視為不正經的。」她吸了一下鼻子,用濃厚的鼻音說,「女傭一般都是只屬於一個主人,沒有長工短工之說。頻繁出入於不同人家,總是會被指指點點。」

菲利克斯臉都紅了,把剛才那雙試圖造孽的手背到身後。霍眉瞧見了,莞爾一笑,「沒關係。你覺得我漂亮。」

「哦,哦,也許......」

她笑著拿起毛巾在左右手之間撲了幾下,出去給肯尼擦手了,走路時胯部搖晃,那根長辮子也跟著搖,柔軟、黑韌,柳條般形狀美好。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在菲利克斯心上抽了一下。

第71章 靈肉五月份,融順堂龍頭大爺、嘉……

五月份,融順堂龍頭大爺、嘉陵公司的所有者,程籌,因病去世。

他的嘉陵公司幾乎構成了巴青城生產總值的半壁江山,他一倒,半邊巴青城都得跟著倒。所以軍警一周都沒開火,報紙連著追憶了三天,市民們也翹首以盼,倒不是有多關心嘉陵公司和千百員工的生計,主要是想看看傳聞里叛逃的程家兒子。

讓他們大失所望的是,葬禮上,程家的一個後代都沒出現。

穿西裝、戴黑帽的男人收了傘,走入一家小旅館,裝束和陳舊的木質建築格格不入。他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櫃檯上,划過去。店小二接過去,念道「何——炳——啥子」,一邊在登記簿上翻找。

名叫何炳翀的男人帶著生澀的口音說:「昨天派人來預訂了的。」

不等他找到,坐在櫃檯後的另一個女人不緊不慢地起身說:「我曉得。何先生,跟我來。」一隻雪白的鴛鴦眼獅子貓從她懷裡跳到神龕頂上,毛髮柔順蓬鬆,伸了個懶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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