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摺上說,岩州民亦如匪,當地大族多與匪類勾結,朝廷兵馬到來了,如陷泥潭。
遮擋嚴密的馬車裡,除金銀外,更有十幾名容貌上佳的男女……
京城的謝相接到這些禮物就明白了,這個匪不好剿。魯鎮東這是為戰敗提前做準備了。
距離他整壽已經快一年,謝相也沒當時那麼氣了。
可他不生氣了,這卻還有面子的問題。
偷、搶了他壽禮的,非只臥虎山一家,臥虎山的行為太過了,貨全劫了,人也給殺了,事後甚至這些盜匪依舊在臥虎山上趴著,不見絲毫恐懼。
這就很不好了。
所以,打還是要打的。勝敗都無妨,只要讓臥虎山吃到教訓,也要讓其餘匪類知道朝廷的威嚴。
謝相私底下給魯鎮東的回函,在一個月後到了,翻譯這些拗口的言辭:知道你們辛苦,盡力就好。
魯鎮東就把心放進肚子裡了。
此時已經是隆冬了,開打是不可能的,岩州通向外地的各處要道都已經設置了關卡。寫作「嚴查盜匪」,實際「你交不交剿匪稅?不交你就是勾結匪類!」
隨著各地士卒的進駐,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
——朝廷欠餉……
過去這些士卒在本地時,四周圍都是鄉里鄉親的,即便有盤剝,也不可能肆無忌憚。趙有膽在靖州待了十幾年,他的軍中除了少數老兄弟,其餘也多是靖州本地人了。
可到了岩州就不一樣了,甚至魯鎮東還給各地前來的士卒劃了地盤,讓他們不至於打起來。
「哎?都督,這個安朗縣怎麼沒分?」
魯鎮東道:「分了,這是靖州趙家軍的。先你們到的,去屏州收糧遇見民亂,現在還沒回來呢。」
「哦……」
這段時間裡,魯鎮東先是收到了安朗縣送上來的八百兩銀子,繼而安朗縣也派了人來勞軍。
初時魯鎮東還以為來的該是年輕男女,沒想到來的都是叔叔嬸子,現場搭一個木頭房子,
裡頭燒得熱熱的,不但不怕士卒著涼,反而得小心大冬天中暑了。給士卒淨面洗臉,補衣服,洗衣服。
他都是頭一回碰見這麼勞軍的,但別說,還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