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早就預料到的未來,但觀千劍還是覺得自己心像是被揪起來了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瞳孔神志不寧地顫著,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平穩,當意識到自己搭在欄杆上的手也開始發抖時,她倏地收回了手。
她以為李琢光不回答是因為對自己的回答感到生氣,她找補道:「我的意思是,和你們在一起很開心,我也知道我們遲早要分開,我想我也會、我也會習慣那之後的生活。」
同一時刻,芮禮扭過頭看向她。
觀千劍沉浸在自己胡亂猜測出的恐慌里,沒有發現芮禮的異常。
李琢光聞言,從欄杆的缺口裡下來,仰頭的姿勢從看著天空轉而看向觀千劍。
她的眼眸認真,黑色清透的顏色里映著璀璨的星帶:「我沒有那個意思。」
觀千劍的呼吸慢下來,她不敢相信李琢光是在對自己解釋剛剛那件事,但對方溫柔的話語卻實實在在地傳入她的耳朵里。
「我沒有厭煩你,也沒有想要離開你。」她彎唇露出一個笑容,「與此相反,我想問你,你想不想離開這裡?」
芮禮凝視著李琢光的後腦勺不說話。
而觀千劍知道自己見到了比星海要漂亮百倍的事物。
她的喉結動了動,一個「想」字就在嘴邊,她卻好似喉嚨里堵了塊大石頭,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李琢光臉上的笑意愈濃:「我可以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來你的答案是「想」,你可以只是點頭的,沒有關係。」
觀千劍卻一直不點頭,張著嘴,倔強地想藉助低頭時緊繃的肌肉將那個字擠出來。
心跳開始加速,幾乎用力到要破開她的胸口衝出來。
「——想、想!我想離開這裡!」
她要說出來,好像不說出來的話,表達的情感就無端少了許多。
李琢光抬起手牽起她垂在身側不斷發抖的手,乾燥而溫暖的觸覺從手心一路順著血管蔓延到心臟。
芮禮冷不丁開口道:「現在?」
李琢光不解地扭頭看向芮禮:「現在不行麼?」
芮禮瞥了一眼額頭上冒汗的觀千劍:「你強行把我插入這個世界,這裡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
她在說什麼?觀千劍對此一頭霧水。
李琢光似乎並不在意觀千劍也在旁邊聽著,答道:「哪一次穩定了呢?用老辦法就好了。」
芮禮:「……」她像是放棄了一樣垂下頭,「那隨便你。」
這段莫名其妙的對話也在莫名其妙里結束,李琢光推著觀千劍回屋子裡睡覺,觀千劍沒敢問她們在說些什麼,抱著一肚子的疑問睡去了。
記憶里的時間快進,觀千劍記得李琢光的身體縮水了一點,也可能是她的錯覺。
直到畢業後那次晚飯,李琢光接起一個電話離開了包房,這一走就是九年。而芮禮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以後見」。
觀千劍現在還是不太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既然知道李琢光恢復記憶的進度與她能否留在世上有關,她就不能坐以待斃。
走在她前方一個身位的芮禮似有所感地停頓一下,用只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音量道:「你好好想想吧。
「你在這裡心軟,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你自己是否承受得住。」
觀千劍:「……」
看到芮禮和觀千劍出來,李琢光抱著小狗站起來:「現在輪到和我說了嗎?」
「輪到了。」芮禮嫌棄地眯起雙眼,撇過頭躲避李琢光懷裡伸著脖子往她懷裡湊的旺旺大王,「但你得把它放下來。」
「哦。」李琢光乖乖地把旺旺大王放在地上,精力旺盛的小狗就去找自己真正的主人。
李琢光和芮禮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開心是什麼?」剛闔上門,李琢光就問道。
「和我就別裝了吧。」芮禮嗤笑一聲,「觀千劍看不出,怎麼,以為我也蠢到看不出來你對她撒了謊?」
李琢光收起臉上迷茫的表情。
她自然流露的表情是一種近乎悲憫的憂慮:「很久沒見到你了。」
「想起來了?」芮禮靠近了李琢光幾步,「看來你的本能還沒有退化。」
李琢光用大拇指按壓太陽穴:「……這是第三次,都成我的肌肉記憶了。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芮禮答道:「因為你記憶恢復,世界維度有一瞬間的動盪,我趁機從縫隙里進來了。」
李琢光的眼中是化不開的愁緒:「糟糕了,我這次好像還是太快了。」
「快麼?不快。」芮禮眼尾上挑,「外面那個還覺得你恢復得慢了呢。」
李琢光失笑:「你就別在這添亂了,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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