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蘭想了想,又將戒指攥回手裡。
紅著眼,惡狠地說,「也是,等蕭寧回來了,我要把這枚戒指甩到他臉上。」
唐柔只是不想讓阿瑟蘭扔掉蕭寧的遺物。
也好,這樣誤會著,總比讓她知道殘忍的真相好。
阿瑟蘭一夜沒睡,哭累了,唐柔把她送回去後又回到了實驗基地。
她覺得很不對,在蕭寧的辦公室,唐柔隱約看見桌子與單人床的夾角下有一堆厚重的文件,上面都批註了紅色的「駁回」二字。
這背後或許藏了什麼秘密,或許跟蕭寧的死因有關。
可在她搞懂那些事前,接到了一通電話。
醫療中心讓她過去一趟。
。
遠遠地看到醫療中心亮著森然的白光,像一座巨大的金屬墓地。
還沒等她走過去,裡面的人已經打開了門,快步走出了幾個穿著白色制服的人,面無表情地走到唐柔面前,顯然知道她的身份。
「快點把他領走吧,這條人魚沒有正規的手續,我們不能收救他。」
「為什麼?」唐柔驚訝了,「他是基地的實驗體,怎麼不能收救?」
最前面的治療師扔給她兩瓶藥,「如果你願意的話,自己給他塗塗吧,這些東西可以消炎。」
「可是他傷口那麼嚴重……」
男人打斷她的話,「救助實驗體是需要名額的,他沒有編號,也沒有身份晶片,我們不能違反程序。」
他們走了之後,醫療室幾乎沒有人了。
唐柔尋著昨晚的方向找到人魚的房間,推開門,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帶有異香的血腥味。
人魚還沉睡著。
身上還蓋著她那件白大褂,一頭淺金色的長髮如搖曳的水藻,從金屬架上墜下。
即便四周一片昏暗,他身上仍舊泛著微弱的水光,粼粼的魚尾像一條巨大的寶石雕刻而成的工藝品,在黑暗中閃耀著璀璨的輝光。
唐柔清晰的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些沒有癒合的傷口。
白皙的胸膛上交錯縱橫著鮮艷殷紅的血痕,皮肉外翻,像綻放到荼靡的花朵。
她進來的那一瞬間,人魚就已經察覺到了,蹙著眉,像是在忍耐痛苦,抬眼朝她看過來。
很安靜,不哭不鬧,脆弱又乖巧。
「你還好嗎?」
她快步走過去,人魚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手指冰涼乾燥,薄唇褪盡血色,有些乾裂。
原本濕潤的鱗片和皮膚都嚴重缺水。
人魚手臂撐著抬起上身,將頭貼在她的腰上,閉著眼睛。
衣服也被他攥緊了手裡。
為了防止他在大幅度動作下傷口裂開,唐柔只能強制性地按著他的肩膀,虛虛地將人圈著。
「別動。」
遠遠看過去,像在擁抱。
她輕輕拍著人魚的肩膀,對他溫聲說,「沒事了,沒事了。」
人魚低垂著頭顱,蓋在身上的白大褂滑落,背上猩紅的血痕像被撕裂了翅膀。
他們竟然把他晾在治療室整整一夜,怎麼忍心呢?
昨天晚上的推車都還在,她把車子推過來,打開上面的水箱蓋子,讓人魚進去。
「先離開這裡。」
人魚對她表現出十足的信任。
在不知道唐柔要帶他去哪裡的情況下,費力的支撐著上身,一點一點挪到水箱裡。
轉了一圈,從水中冒出頭,淺金色的長髮如海藻一般貼在皮膚上,格外誘人。
第69章 茶香四溢與笨蛋美人
阿爾菲諾一直是特別聽話的實驗體。
但是這個聽話要加一個特殊的前提,就是,在面對唐柔時。
在他眼中不堪一擊的實驗艙早已控制不住他,會安靜呆在裡面,是因為唐柔喜歡聽話的。
所以他就愉悅地扮演溫馴乖巧的形象,黏著她,眼巴巴地等待著她。
辦公室的大門傳來了門鎖轉動的聲音,青年立即打開艙蓋,探出優美蒼白的上半身,冰冷的面孔變得柔和。
「柔。」
這一聲呼喚浸染了太多潮濕的水汽,以及無法訴說的慾念。
灼熱又溫柔。
很快,飼主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他抑制不住愉悅的心情,快要從水艙里爬出來。
「柔、你回來、了……」
可就在這時,視線捕捉到了什麼東西。
青年瞳孔緊鎖,死死地看向她身後。
那是什麼?
「17號,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
唐柔一直覺得,17號是個很乖的孩子,像搖尾乞憐的小狗一樣,每天粘在她身邊,動不動就探出觸手悄悄捲住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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