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喬淮生直起身,輕描淡寫:
「前男友感興趣,教過他罷了。」
張尋和寧斯與齊齊抬起頭。
張尋在腦海中找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喬淮生那麼多花邊新聞里到底哪一個是蓋了章的前男友:「他是做什麼的?」
「沒做什麼,」喬淮生笑了聲,像是在自嘲,「一個破修車的,早分開了。」
旁邊的秦舟腳步一頓,仿佛被釘在原地。
喬淮生剛繞到副駕,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搭在車旁:「要比一下嗎,喬總?」
「不用了吧,」喬淮生眼都不抬,仿佛剛剛那位前男友,真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跟我的賽場,還不夠多嗎?」
「喬淮生,」秦舟微微俯身,語氣低而輕,「我想跟你比。」
喬淮生盯著前方,好半晌,才輕輕地笑了下:「你想不想跟我有什麼關係?」
「秦舟,到了現在,你不會還以為自己有跟我提要求的權利吧?」
說罷,壓根沒管秦舟還放在車門旁的手,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怎麼一個人啊秦總,」張尋的手搭著美女的腰,看了眼正一個人走向賽車前的秦舟,「不找個暖車的嗎?」
回答他的是一聲劇烈的關門聲。
裁判一聲槍響,三輛車同時出發。
飛馳的車影像是拉開夜色的弧線,張尋的油門還沒找到,旁邊一黑一紅兩輛車便閃電一般沖了出去。
「我去!」第一次聽說帶人來玩車把客人扔後面的,張尋氣得破口大罵,「你倆記得去做.愛嗎?!」
「別生氣張少,」旁邊的美女三下五除二幫他掛好了檔,「說不定你後來居上,」
她眼中的笑很靈動,抬頭看了儀錶盤一眼:「別有奇遇呢?」
張尋這才一腳油門追上去,可前方的喬淮生和秦舟早已不見了蹤影。
*
「換擋提速。」喬淮生坐在副駕,冷聲命令。
寧斯與沒問他為什麼剛剛為什麼沒等張尋,聽話地一腳踩上油門,車身拉出一道殘影。
可是他們剛剛往前沖,後面那輛黑色萊萬特就如影隨形地追了上來,緊跟在後咬得死緊,車身幾乎擦著喬淮生的車旁。
兩輛車像是黑暗中相互窺視的兩匹餓狼,都在等待著對方的破綻。
眼看到了第一個彎道。
「別看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發抖,可喬淮生的聲音是令人安心的鎮定,「右邊,打滿。」
寧斯與猛地一個迴旋,車身隨著轉彎劇烈漂移,像是甩尾一般將萊萬特甩到了身後。
「向左,回正。」
又是一道指令,巨大的轟鳴聲在地上揚起塵土,車子緊貼著邊緣擦了彎。
道路在前方收窄,旁邊便是深溝,只能容許一輛車通過,寧斯與稍稍鬆了口氣,油門也鬆了一點,再次見到喬淮生,終於有機會問出那句想問的話:
「喬總,你昨天為什麼要替我擋酒啊?」
即便是知道希望渺茫,寧斯與還是抱著一點期待——喬淮生能有那么半分是被他所打動。
「替你?」喬淮生輕嗤了聲,「張尋明顯是沖我來的。」
「讓別人因為我當成玩物,我做不到這個。」
想要的答案失敗了,但寧斯與不知為何心跳快了下,只能強迫自己轉移話題:「可是張少為什麼要針對你?」
「不知道,」喬淮生說,「不過他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什麼?」寧斯與沒有聽清,往喬淮生身邊靠了靠,這樣看起來,就好似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差點就要吻上似的。
其實夜獵的獵,還要個說法——是獵物的獵。
月黑風高,香車美人,確實很容易出事。
「因為……」
喬淮生的話還沒有說話,身邊突然一聲劇烈的——
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在耳邊,黑色的車身像是黑暗中窺視的毒蛇,小半個車身都快要翻進溝壑,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硬要追上來。
明明只容許一輛車通過的窄道,毒蛇卻非要鑽出一條生路——只看即將被咬的那個人給不給放行。
「……喬總?」
「別管他,」喬淮生收回視線,「不用降速,繼續走!」
可身後的黑蛇卻如同附骨的影子,絲毫沒有降速的意思,跟著繼續尋找空隙,車身向左一打,輪子邊緣幾乎擦著溝壑,再近一點,就要車毀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