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那場背叛到底是誰做的,沒有問股價和招標,甚至也沒有問秦舟那天在婚宴出現到底是過來做什麼的。
好似他們從來也並未在意過這些。
喬淮生只是望了眼外面的日光,語氣像是在感嘆:
「不過,終於要結束了吧。」
「嗯。」秦舟跟著望了一眼,輕聲應道。
「喬總,」司機領著喬淮生到了停車場,卻往另一側走去,「秦總說讓我帶你坐這輛。」
喬淮生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車,純黑色的雷克薩斯,線條張揚,充滿野性的暴力,是一眼就會在賽場上馳騁的型號。
「你送的?」
「是,」秦舟說,「想想還沒有送過你車。」
「我要是真是在意車,從你第一次把關碩的車撞壞的時候就該讓你賠。」
「隔了五年才賠上,」秦舟說,「希望喬總不要太嫌棄。」
「恆盛的車不吉利,新的一天,換輛新的?」
「還行吧,」喬淮生審視了一圈,「不過畢竟以後不是總裁了,還是建議低調一點。」
話是這麼說,喬淮生還是笑著坐了上去,吩咐司機:「走吧。」
秦舟就在停車場另一側的位置,眼看著喬淮生的車子出了門,才將車窗升上去:「喬淮生。」
「怎麼了?」
「我愛你。」
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雖然是聽過了很多遍,喬淮生耳朵還是有點熱,摩挲了下指骨的戒指:「等會兒不就要見了,怎麼突然說這個?」
「沒什麼。」
旁邊咔嚓一聲,秦舟的視線冷冷地掃過偷拍的那人,像是現在才終於回答喬淮生剛剛的提問:「只是覺得……快結束了。」
電話掛斷,車子朝著反方向駛出了車庫。
*
「秦董!」
秘書跑過來:「已經找到了,恆盛來接喬淮生的車是輛賓利,現在剛上高架,我們要不要……」
「追!給我追上去!」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秦之昭這輩子還沒有輸過!
他的阿彥屍骨無存,憑什麼喬淮生就能做大獲全勝的勝利者!
可是車子剛剛跟著上了高架,電話就響了起來:「餵?」
「秦舟,是你?」
「一直是我。」秦舟降下車窗,好讓秦之昭從身後看得更加清楚。
「怎麼會是你,喬淮生呢,喬淮生沒有跟在一起嗎?他在哪裡,他……」
「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接近他的,」時至今日,他終於有機會說出一句正大光明的保護,「不過,我車上倒是有別的東西。」
他嗤笑一聲,語氣像是在嘲笑:「我把秦彥的骨灰挖出來了。」
身後的車子重重地震了一下!
「秦舟!!!」秦之昭目眥欲裂,「他是你堂哥,你給我放下他!放下他!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後面的車子像是瘋了一樣追上來,秦舟猛地一把甩尾躲過追擊。
隨後想起,這招還是喬淮生教他的。
「五年前我就告訴過你,我不需要親人,可是你偏偏不信。」
「秦彥因為喬南山的背叛和你的冷漠自殺了,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秦舟語氣冷峻,「這跟喬淮生又有什麼關係?!」
「你們把這場罪怪在他的身上!你們把這場罪怪在我們的身上!」
「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會明白,」秦舟輕輕地摩挲了下指骨的戒指:
「很多年前,我們就為彼此死過一次了。」
他們是依賴著彼此才能活下來的人,秦之昭和喬南山居然覺得他們會為了一點權勢背叛。
多麼可笑。
「既然你們不講道理,那我又需要在意什麼無辜呢?」
秦舟輕笑了一聲:「秦之昭,你知道嗎?你讓生生自殺過一次。」
「你想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沿著車窗伸出來:「我現在讓你也體會一下好不好?」
手指鬆開,便有粉末順著風墜落下來,很快被路過的車流碾碎,耳邊傳來秦舟的輕笑聲:
「我要你眼睜睜看著秦彥被我銼骨揚灰。」
「秦舟!!!!!!」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