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咳了兩聲,強壓下自己唇齒間差點漏出來的笑聲。
佯裝鎮定道:「你去瞧瞧那洞是不是還在。若是還在,回來告訴我一聲。」
知道司寒這樣說,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宋歸年帶出去。
阿竹也很是高興,畢竟宋歸年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踏出過府門半步。
這一夜,就連做夢,司寒夢中的場景都是小時候的宋歸年趴在地上鑽洞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笑聲太大,居然驚動了長大後的宋歸年。
夢裡的他冷著臉對她道:「司寒,什麼事這麼好笑。」
司寒一聽這話,就被嚇醒了,一下子坐起來。
偏頭一看,卻見宋歸年端著一盞茶,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床邊。
司寒一下子就清醒了,連忙將一邊的被扯過來蓋在身上。
「你……你怎麼在我屋子裡?!」
宋歸年挑了挑眉,端著茶盞的手略微一頓。
隨即道:「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都已經近午時了。」
午時?司寒心中一驚,連忙看向窗外的天色。
果然,日頭已經近乎落滿整個窗欞了。
自己這一覺,居然睡了這麼久……
但是現在不是糾結睡了多久這件事情時候啊!
「那這跟你隨隨便便進我的屋子有什麼關係?」
「我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居然是個梁下小人。」司寒小聲地嘟嘟囔囔道。
宋歸年勾起嘴角嗤笑一聲,「阿竹晨間來找你,說是要回你的話,結果怎麼喚你,怎麼敲門,裡面就是沒動靜。」
「嚇得他跑到我這裡,喊著說你暈倒在房裡了,要我進去看看。」
司寒一下子也有些不好意思。
在王府里,她的精神總是緊繃著,所以醒的也早。
可能是昨日終於解開了一點心結,心情也好了不少。
所以這才睡過了頭。
看出司寒有些不自在,宋歸年道:「我去外面等著,起來一同用午膳?」
司寒點點頭:「嗯,我更衣洗漱之後就過去找你。」
「吱呀」一聲,房門被宋歸年帶上。
司寒終於維持不住剛剛強行裝出來的鎮定,尷尬直衝頭頂。
臉上的熱度越來越高,司寒把自己整個人都包在被子裡,一點縫隙都不漏。
睡過頭,還被以為是暈倒了。
這樣的事情,也太尷尬了吧!
原本她還想看著宋歸年出糗,怎麼這戲還沒看到,自己就先唱上了……
司寒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
雙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將上面的紅暈拍打進去。
暗自在心裡安慰自己。
沒事,沒事,不就是睡過頭還被發現了嘛,誰還沒個這樣的經歷了。
她就不信宋歸年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如此想著。司寒成功說服自己,又哄著自己去洗漱了出去。
還沒進宋歸年的屋裡呢,就問到一股濃郁的飯菜的香味。
肚子一陣咕嚕嚕的叫。
司寒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一點飢餓感。
進去一看,桌上林林總總,加上糕點,一共整整九道菜。
因著只有她和宋歸年兩個人吃。所以菜的分量並不算多,但是勝在十分精緻,一看就是用心做的。
司寒眼睛都看直了,不肯將目光從菜品上挪下來。
「今日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豐盛?」
宋歸年一怔,見司寒的樣子當真不似作偽。
這才反應過來,司寒應是真的忘記了。
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你真不記得了?」
這倒是一下子把司寒問住了。
司寒想了想,今日不年不節的,能是什麼日子。
是以她猶豫著輕輕搖了搖頭。
卻看見宋歸年眉峰一挑,「我倒是沒見過,有人能將自己的生辰忘記的。」
這話一說出來,司寒這才恍然。
算算日子,今日確實是自己的生辰。
「你怎麼知道……」
宋歸年沉默了一會兒,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是特意去翻看了她的生辰八字。
只是說道:「換庚帖的時候看過一眼,所以就記得了。」
似乎是怕司寒不信這般的說辭,還特意加了一句,「當日在祠堂,你不是也記得我的生辰嗎?」
「我那也是看見了覺得眼熟……」司寒如是說道。
兩人還未成婚的時候,對彼此可謂是不見都生厭的。哪會去仔細看對方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