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卻聽姚公公遲疑道:「夫人,您這臉……」
聽出姚公公的言外之意,司寒解釋道:「剛剛不過是權宜之計。使了些藥粉。一會兒就沒事了。」
姚公公瞭然地點點頭。
果然,臨近未央宮的時候,司寒的臉上已經好了不少,只剩下一點點紅色的印子,不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
進未央宮的時候,姚公公並未通報,想來是已經受了陛下的旨意。
踏進未央宮,殿內充斥著青麟髓的香氣。
只是與民間所用的青麟髓略有不同,想來皇室所用,應當是有些不同。
越往裡走,這味道就愈發濃郁。
初聞時覺得頗為醒腦振神。只是香氣這麼濃郁,反倒讓司寒覺得有幾分不適。
殿中,蕭翊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頭,眉間隱隱有些不適,再一看桌上堆滿了奏摺。想也知道陛下是在為朝政煩心。
姚公公上前道:「陛下,宋夫人來了。」
蕭翊抬起眼,看到站在下方的司寒,擱下筆。對司寒道:「坐吧。」
復又遞給姚公公一個眼神。
後者心領神會,低頭退了出去。
「一路可還順利嗎?」蕭翊問道。
司寒心中略想了想,還是決定將方才在路上遇見國師的事情隱瞞下來。
答道:「一路都好。」
蕭翊點點頭,這才提起正事,「雖說我可以給你一個太醫院的職位,只是這樣做太過突然,恐怕會引得太醫院眾人不滿,名不正言不順,也無法服眾,你也難以立足。」
司寒明白他的話中之意。
說道:「但憑陛下吩咐。」
蕭翊見司寒如此懂事,心下暗道:難怪以歸年那樣的性格,也會為了她三番五次地找自己。
「太后近些日子身子不好,明日我會在宮外廣貼告示,就說太后病重,以求民間名醫。明日你以此身份入宮。若能治好太后的病,也就能名正言順地入太醫院了。」
蕭翊這樣說,其實也算是對司寒醫術的一個考驗。
司寒站起身應了話。
就聽蕭翊道:「我已命人在西郊為你置辦了一座宅子,雖說進出宮內是遠了些,但是不易被攝政王發覺。」
忽然想到什麼,復又補充道:「這也是歸年為了你拜託我的事情。」
司寒一愣,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問道:「陛下……不知他……」
司寒想問問宋歸年回攝政王府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又覺得就這樣直愣愣地問陛下不太合適。
於是話說了一半,也沒往後接著說。
倒是蕭翊聽出她話外的意思。
主動說道:「既然如此擔心他,不如親自去問問他,畢竟,你才是他的夫人?」
司寒抿了抿唇,而後道:「我與他之間,到底與尋常夫妻不同。」
蕭翊卻笑了,「這些話,你應當與歸年說過吧。」
「我猜他當時一定告訴過你,無論如何,你都是他的夫人。」
「他說的不錯,只要你和他沒有和離書,你們就是夫妻。」
「若是作為妻子擔心自己的夫君,還是親自去問問的好。」
一時之間,司寒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一方面,她確實很擔心宋歸年的安危,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覺得自己與宋歸年之間的關係朦朦朧朧的,兩人之間隔著一層窗戶紙,明明一捅就能破,可是他們誰都沒有先伸出手。
蕭翊見司寒眼底又掙扎之色,也不再多言。
抬高聲音喚道:「若微,出來吧。」
司寒怎麼也想不到,能在陛下口中聽到若微的名字。
隨即抬起頭,只見一女子從屏風後緩緩走出。
一時間,司寒眼中難掩驚異。
竟然真的是若微姨娘。
若微行至蕭翊身前。俯身行禮,姿態氣質不復在王府那般的柔弱無骨。
更不用說她那日所見的,楚楚可憐的樣子。
若微轉過身,喚了司寒一聲,「少夫人。」
司寒看向陛下,心中對二人的關係有了猜測。
果然,下一刻,就聽蕭翊對她道:「這是若微,之前你們在王府應當已經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