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來恭賀婚禮的客人。
大喜之日若是動粗,怎麼說都不好看,還不吉利。
桑淺淺想了想,「哥,你去叫他進來。」
雲黎有些緊張,「淺淺,今天可是你結婚的日子,你真要見謝時安?不怕沈總吃醋?」
桑明朗也掃了眼穿著婚紗的妹妹,「你這個樣子,讓他來找你,不合適吧?」
「我話還沒說完。」
桑淺淺笑了笑,「順便讓寒御也過來。我跟謝時安之間,沒什麼話不能讓寒御聽的。」
謝時安跟著桑明朗進來時。
乍然望見穿著婚紗的桑淺淺,猛地怔住。
「淺淺。」
只叫得這一聲,謝時安喉嚨仿佛就被堵住了。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了拳,繼而,眼尾泛起了些許紅。
若非當時他離開,今日娶她的人,本該是他。
她本該,是他的新娘。
桑淺淺朝著他走過來。
謝時安渾身都僵住,連呼吸都仿佛停滯。
然而女孩直直越過了他,走向謝時安身後,站在門口的男人,語聲輕軟:「寒御。」
沈寒御攬住女孩,眯眸掃了眼謝時安,斂下鋒芒。
「謝時安,你不是說,一定要見我,有話要對我說?」
桑淺淺淡淡道:「現在可以說了。」
謝時安轉身,看著沈寒御和桑淺淺的目光,異樣複雜。
他們半擁著站在一起,女孩嬌美乖巧,男人氣場矜冷,低眸看著女孩的眼神,卻溫柔含情。
就連謝時安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很般配。
謝時安的眼睛被刺得有些疼,心也跟著疼。
唇動了動,想要說的話,卻仿佛被什麼堵住,說不出來。
最後,定了定心神,說出口的,卻是另一番說辭。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聽說你結婚,所以來送些賀禮。我記得,你以前說你很喜歡Tasmine早些年出的櫻花水晶花瓶,只是那些已經是絕版,買不到。」
謝時安的聲音聽來溫潤平和,一如當年在醫院對她說話時,「我設法讓廠家再生產了一整套,還有配套的水晶餐具,希望你會喜歡。」
桑淺淺沉默了一會兒,心緒很有些複雜。
Tasmine是國外著名的高奢家居品牌,謝時安說得雖輕鬆,但這背後,想必付出了不少心力。
不管他當初突然分手消失,害得她多狼狽。
但那四年,他待她,是真的足夠好。
溫暖,又不過分親近,舉止有度的分寸感,一如今日。
「謝謝。」她輕聲說,「也希望能早日聽到你的好消息。」
明明是一句祝福的話。
謝時安卻只覺嘴裡都發苦,黃連般,直苦到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