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不等他繼續說下去,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了句話。
然後鬆開他,紅著臉,轉身跑了。
沈寒御怔在當場,良久,才輕輕摸了摸耳邊,她氣息拂過的地方。
她剛說的,好像是「等你好了,才能洞房。」
是說的這句話,他該沒聽錯吧?
或許此前不曾談過戀愛的緣故。
對於男女之事,桑淺淺始終有一種懵懂的羞澀,平日絕不會主動提及這個話題。
這約莫是她和他在一起以來,說過的最出格的一句話了。
沈寒御心裡那些隱隱的不安,被她這句話,瞬間徹底安撫。
......
陪著沈寒御吃過晚飯,他便堅持讓桑淺淺回家休息。
他現在已然清醒,傷情也沒有大礙,剩下的,只是正常治療,等待康復而已。
桑淺淺已然守了他好幾天,沒有必要再留在醫院裡。
桑淺淺卻不肯,「今晚再陪你一次,明天就不陪了。」
沈寒御拗不過她,只有隨了她。
她去護士站抱了被子進來,鋪在沙發上,沙發其實不大,但她身形纖細,睡的話,地方是夠了。
可這沙發是硬皮沙發,睡上去肯定不會有多舒服。
沈寒御深深看著她,「這幾天你都是這麼過來的?」
女孩邊整理被子便側首看他,如瀑長發順著肩頭傾斜而下。
她溫柔地笑,「也不是,頭幾天你在重症監護室,我有回家休息過。」
沈寒御動了動唇,沒說話。
什麼回家休息。
容策都告訴他了,頭兩天她就一直穿著那染血的婚紗,一動不動守在監護室外,連東西都不肯吃,誰勸都不聽。
男人的眸深了幾分,「淺淺,過來。」
桑淺淺以為他有什麼事,才走過去,腰肢就被他的手攬住,整個人頓時跌坐在床邊。
她欲要起身,沈寒御手上用力,將她禁錮得分毫不能動。
「你想幹嘛?」
桑淺淺不敢掙扎,怕碰著他傷口,有些著惱,「沈寒御,你重傷未愈,你到底知不知道?」
「嗯,知道。」
他輕輕將她擁在懷裡,下巴擱在她頸窩的髮絲間,聲音很低,「我什麼都不做,只是想抱抱你。」
桑淺淺抿唇,眸中有幾分黯然,最終還是沒動,任由他抱了許久。
直到後來時間都不早,他還猶自一動不動。
桑淺淺不得已推開他,「太晚了,該睡了。」
沈寒御這才戀戀不捨地鬆手。
懷中的女孩軟得過分,抱著她時,像抱著一團帶著香氣的雲,還有明顯止痛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