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充上電,開機,這才發現沈寒御給她打了四個電話,笑道,「我手機本來還有半格電,估計是被你打到關機的。」
「我以為你跟你家人,回粵城了。」沈寒御的聲音低沉。
桑淺淺微怔,聲音柔了幾分,「怎麼會?我就是去送我爸,我哥不是在明城忙分公司的事,粵城那邊沒個主事的,要不是那頭有個項目特別緊急,我爸都還不會走得這麼快。他本來想等你醒了再回去的。」
沈寒御之前懸著的心,突然就定了下來。
正要說什麼,他的手機響起,是桑明朗打來的電話,「醒了?」
沈寒御:「醒了。」
「給我打好幾個電話,是要找淺淺?」
桑明朗一下子就猜到沈寒御給自己打電話的用意,「我下午開了個會才去醫院接淺淺,手機一直靜音。剛開車,沒注意。」
他頓了頓,「我已經送淺淺回醫院了,看見沒?」
「看見了。」沈寒御看了眼身邊的女孩,「多謝大哥。」
他現在叫桑明朗大哥,叫得很是順溜。
桑淺淺側頭望著沈寒御,有些意外:「你還給我哥打電話了?你不會給我爸也打了吧?」
不然怎會說出,以為她跟著家人回粵城這種話。
沈寒御沉默了片刻,沒否認,便是默認。
桑淺淺心緒複雜,好一會兒開口,「你還受著傷,我怎會丟下你?」
沈寒御瞳眸漆黑,無聲看著她。
夢裡,她就丟下他了。然而,他不能說。
桑淺淺輕輕握住他的手,「好好養傷,別想些有的沒的。」
沈寒御反手將她柔弱無骨的縴手包裹在掌心,低聲說:「讓你爸把戶口本快遞過來?或者,我安排人去取一趟?」
桑淺淺靜了兩秒,「今天已經跟我爸說了,他回去就寄。」
上次去粵城提親那次,桑淺淺本來是要回家拿戶口本,好和沈寒御在明城領證的。
她記得自己已經將戶口本收進箱子裡,可到了明城,卻怎麼都找不著。
打電話回家一問,說是戶口本掉在她臥室的沙發上,被抱枕遮住了。
桑淺淺本想給她爸打電話,讓把戶口本寄過來。
桑明朗輕飄飄地說,「著什麼急,讓沈寒御等等怎麼了?這離著婚禮也就十來天,這十幾天裡,你要是後悔了,隨時能走人,可你要是領了證,你就跟沈寒御綁上了,想分開可就沒那麼容易。」
桑淺淺當時沒聽他的,還是接著撥電話,結果被桑明朗把電話搶了。
「爸過幾天不是要來明城?到時讓爸帶過來不就行了?這可是戶口本,寄丟了怎麼辦?」
桑淺淺一想也是,後來特意叮囑他爸,記得來明城帶上戶口本。
誰知她爸走得匆忙,竟把這事忘了,以至於,她和沈寒御婚禮都辦了,到現在還沒有領證。
然而那個婚禮......其實也都沒有辦完。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此刻,或許都算不得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