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責怪小姐的意思,當時你身不由己,答應嫁給謝時安,想必也是被迫。我告訴桑小姐這些,也只是想讓桑小姐知道,寒御當初對你是存了怎樣的情意。」
方嵐別有深意地看著桑淺淺,「這份情意,如果桑小姐不能回報以同等程度的愛,那至少,也別懷疑。否則,連我這個外人,都為寒御不值。」
桑淺淺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心臟好像被一塊巨石壓住,緊緊地收縮著,綿長而深重的鈍痛傳來,經久不消。
「我......沒有懷疑。」
她艱難出聲,「我只是想知道,我昏迷期間,寒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個問題,你可能得問沈寒御。」
方嵐被迫履行了對沈寒御的承諾,違心地說,「除了我方才告訴桑小姐的,我能知道的,或許也不比你多。」
她該說的話都已說完,無意久留,「桑小姐,我能說的都說了,先走了。我還得回甄家一趟,不然,我二叔和甄奶奶那裡,不好交代。」
「方嵐,」
桑淺淺拉住她,臉色有些蒼白,「你能帶我去見寒御嗎?我不進甄家,就在門外等他,你讓他出來一下就行。」
方才來的路上,她給沈寒御發了條消息,問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回家。
得到的,只是一句沒有溫度的回覆:「今晚回不來。」
桑淺淺再遲鈍,也能看得出來,沈寒御是有意在迴避她。
她明天要回粵城,今晚,必須要見到沈寒御。
方嵐遲疑片刻,罷了,既然今天都出來見了桑淺淺,那就乾脆好人做到底吧。
她心一橫,「行,我帶你去見他,不過不用去甄家,他人就在外面。」
話雖這麼說,方嵐可不敢出現在沈寒御面前,只發了條消息過去,便提前溜之大吉。
而停車場內。
雖然明知方嵐不會說些不該說的話,沈寒御卻還是莫名煩躁。
收到方嵐的消息時,他剛接了甄家老太太的電話,低眸斜倚在車邊,心事重重。
以至於桑淺淺來時,他想上車避開,都來不及。
清冷的秋夜,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兩人無聲默默對視。
女孩眼睛紅紅的,泛著淚光,沈寒御受不住那種眼神,倉促移開視線。
本以為,桑淺淺會質問他,為何明明在這裡,卻對她避而不見。
然而她只是含淚望著他,聲音很輕地說,「當初受傷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沈寒御額角青筋狠狠跳了跳,幾乎以為桑淺淺已經知道了真相。
他喉嚨有些發乾,「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
重點是以後,她和他的人生,不能再牽連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