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苗樂山驚訝。
「我認識她,她是寒御的朋友,叫方嵐。方家和甄家好像是世交。」
桑淺淺對方嵐的了解,也僅限於這麼多。
「朋友?我看沒那麼簡單吧。」
苗樂山意味深長地說,「我陪著老太太二十多分鐘,那姑娘就一直沒回來過,想必都是和沈先生在一起。」
桑淺淺失笑,「就算如此,他倆也不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
苗樂山瞪她一眼,「沈先生現在的身份今非昔比,這門第越高,就越喜歡講究門當戶對。就算沈先生不介意,甄家老太太和甄家家主會不介意?」
苗樂山用一種操心自家女兒的語氣,語重心長地說,「淺淺啊,你可千萬長點心吧。別到時辛辛苦苦救了沈先生,他倒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真要那樣,那他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桑淺淺嫣然一笑,乖巧道:「不過苗主任的話,我記住啦,我會多留心的。」
門楣家世的區別,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苗主任說的問題,她自然也想過,可她不認為沈寒御是那種人。
若沈寒御也介意,那就當她看錯了人。
若他不介意,事在人為,沒有什麼是改變不了。
......
這一晚,沈寒御的思緒有些紛亂,半宿都難以成眠。
第267章 新生
這還是近幾個月來,第一次如此心神不定。
一個原本沒有任何希望的人,突然間有了希望,而這個希望,可能就在幾個時辰後。
任誰都難以在此刻保持鎮定。
沈寒御已然算是足夠冷靜,可此時也未能免俗,心緒難以克制地起伏。
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她,今晚,這微渺的希望給了他些許底氣,思念如突破堤壩的閘水,洶湧而來。
閉上眼,就是桑淺淺。
一顰一笑,靈動嬌俏,語笑嫣然的桑淺淺。
曾經哭著抱住他,求他別丟下她,滿臉是淚的桑淺淺。
今日,態度那麼強勢為他檢查身體,卻平靜淡然地說出「我們不熟」的桑淺淺。
......
天色微明時,沈寒御好不容易睡著,竟是做了個夢。
夢裡,他回到了明城,依稀是在婚禮上。
穿著婚紗的桑淺淺滿臉嬌羞地望著他,明眸如綴滿星星的湖面,粼粼閃著光芒。
他情難自禁地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去吻她。
可是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重重推開了他,血,哭聲,喧鬧的人聲,混雜成一團。
他極力抗拒著那股力量,身體卻似乎仍在快速跌落向不見底的深淵,他看到桑淺淺踉蹌地追過來,想要拉住他。
然而只是徒勞,兩人終究還是交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