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巡收了笑,遲疑地問她:「你跟世子,鬧彆扭了?」
「你什麼意思?」徐復禎有些氣惱,「你是覺得我跟
他鬧彆扭了,故意跑到你這來氣他?」
她放下藥膏,走到霍巡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嚴肅地說道:「我是認真的。我不會嫁給秦蕭。他欺負我,讓我有苦難言。我答應嫁給你,你就得幫我討回公道。」
「好。」霍巡看著她的眼睛,正色道,「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徐復禎得了他的承諾,心情大好,繼續幫他把後背上的傷上好了藥。
又看了一眼放在一旁血跡斑駁的中衣,撇撇嘴道:「這衣服別穿了。我讓人送新的過來給你。」
她又看了霍巡的雙腿一眼,補充道:「順便再請個正骨的大夫。」
霍巡搖頭道:「世子發了話不能給我請醫。你這樣做,我怕給你招致麻煩。」
徐復禎心中冷笑,當初王今瀾打了水嵐也不讓人給她請醫,如今秦蕭也是這個做派,這兩人還真是一丘之貉!
她擺擺手,道:「我心裡有數。」
如今她在這裡也待了挺長時間,收拾好東西便要離開。
走到門口,霍巡突然問道:「你還會來看我嗎?」
徐復禎回頭,霍巡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她突然發現,他的眼睛還挺好看的。眉弓秀挺深邃,目如點漆,濯濯清亮,此時正含著一絲期冀望著她。
這樣看時,這個登徒子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了。
徐復禎心一橫一轉頭,將房門關上,把霍巡隔絕到屋裡頭。
回到晚棠院,水嵐已經急得團團轉。
見徐復禎回來,她才鬆了一口氣,道:「我的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錦英方才說,夫人午休過後會過來看小姐。小姐要是還不回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跟夫人交代了!」
「姑母要來?」徐復禎聞言喜上心頭,姑母是侯府里唯一疼愛她的人了。
當初姑母離世,她哭得肝腸寸斷,想來是姑母不願原諒她的原因,竟一次也沒回她夢中看過。
徐復禎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再見到姑母的機會,一時喜極而泣,竟伏在水嵐肩頭上哭了一回。
第4章
水嵐好不容易哄得徐復禎止住了淚,又替她擦上脂粉蓋住哭得微紅的眼皮。
沒想到徐夫人一進門,徐復禎又抱著徐夫人哭了一回,這回竟是怎麼哄也哄不好。
徐夫人如今四十出頭,穿了一件家常的銀紫色海棠花暗紋羅裙,面龐白皙秀美,兩道長至鬢邊的柳眉平添了幾分威嚴。
不過她此刻只顧摟著徐復禎輕言安慰,端的是一副慈母模樣,哪有平日裡管家的威嚴利落?
昨日徐復禎那一病叫徐夫人也跟著寢食難安,生怕侄女出了什麼好歹。今日一聽說徐復禎醒了便匆匆趕來,沒想到姑侄二人一見,徐復禎竟撲進了她懷裡大哭起來,哭得是肝腸寸斷,恍若經歷了生死離別般。
徐夫人摟著徐復禎,聽她哭得淒楚,也不免跟著落下淚來。
徐復禎緊緊摟著徐夫人號啕大哭,將自己這幾年所承受的委屈盡情發泄出來。
她何嘗不知道這樣的行徑惹人生疑?
只是面對真心疼愛自己的長輩,她根本沒法像在水嵐和霍巡面前一樣表演若無其事。就像是在外面流浪的孩子乍見父母,只想撲進他們的懷裡痛痛快快哭一場。
若非秦蕭是徐夫人的親生兒子,她恐怕能把重生前的遭遇都哭訴給徐夫人。
饒是如此,她還是將見到姑母的欣喜到後頭的悲切委屈盡情哭了出來,哭到後面,只覺得嗓子干疼,胸口劇痛,這才止住了哭勢。
徐夫人忙讓水嵐扶著她到床邊坐下。
再看徐夫人的衣裳前襟,竟全被淚水打濕,染成了深紫色。
徐夫人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花,半是打趣半是心疼地說道:「你這丫頭竟是水做的麼,流了這麼多淚,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喲。」
徐復禎緊緊咬住唇,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淚,可不能再哭了。
只是這時她也說不出話,只能坐在床邊抽噎。
徐夫人在她身旁坐下,拉住她的手,柔聲問道:「可是病里難受麼?還是宗之惹你生氣了?」
宗之是秦蕭的表字。
一聽徐夫人提起秦蕭,她倒想起正事來。
她再也不想見到秦蕭了,可姑母還在籌謀他們倆的婚事呢。
必須把這事阻止了。
可現在提出來,那也太令人生疑了,本來她這一病好就性情大變了,再鬧著解除婚約只怕太引人側目,況且姑母也不會輕易同意。這事還得徐徐圖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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