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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如亦道:「是我們叨擾了,禎姐姐快回去吧。」

得知要來個王四小姐這事,她如今也沒心思打牌了,正有告辭之意。

秦惠如只好戀戀不捨地跟著秦思如告辭了。

水嵐扶著徐復禎回屋裡躺下,正好碰上錦英進來換班。

她朝著裡屋努努嘴,對錦英道:「小姐不舒服,在裡頭睡著呢!」

錦英悄悄問:「是不是為著王小姐的事?」

水嵐拍了一下她,嗔道:「別瞎說!小姐哪就那么小心眼了。你在這好好候著,小姐醒了馬上叫我過來。」

說罷,轉身出了屋子。

錦英有些不服,朝著水嵐的背影撇了撇嘴。

論起來,她和水嵐領的是一樣的月例銀子呢!

水嵐仗著自己是從小跟著小姐的,處處以大丫鬟自居。其實水嵐哪裡就那麼重要,片刻都離不得她呢?

錦英掀起細竹軟簾看了一眼裡屋,見徐復禎正躺在床上睡著,便轉身走到外間的美人榻上閉起眼睛假寐起來。

如今已至午,水嵐陪著小姐們打牌,連午膳都沒用。

她走出房門,正準備尋點吃的,便見到院裡的小丫鬟朝她招手。

水嵐走過去問道:「什麼事?」

小丫鬟道:「水嵐姐姐,順喜在外頭等著你呢。」

水嵐聞言臉色一變,順喜來幹嘛?

該不會是那個霍巡出什麼事了吧!

水嵐匆匆走出院門,卻見順喜正在廊下等著她。

見他面上並無焦急之色,水嵐先放下了一半的心,疾步走過去道:「怎麼了順喜,出什麼事了?」

順喜嘻嘻一笑,道:「水嵐姐姐,我來傳個話。霍公子說想見裡頭那位。」

說罷,朝著晚棠院努了努嘴。

水嵐皺起眉頭,道:「他有什麼事?」

順喜道:「這我哪知道啊。」

水嵐有些不悅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順喜卻像沒聽到似的,仍舊笑嘻嘻地看著她。

水嵐取出荷包翻了翻,從裡頭取出半吊銅錢遞給他。

順喜接過銅錢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這才朝著水嵐作了個揖,轉身下去了。

水嵐冷哼了一聲,心道:什麼東西,別說小姐現在病著了,就算是平常,我們小姐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她把順喜的話當個屁放了,轉身就出去用膳了。

……

卻說徐復禎在床上迷迷糊糊間竟然做了個夢。

夢裡王今瀾還是少女時的樣子,與她手拉著手並肩而行。

走著走著王今瀾牽著的人卻變成了秦蕭,秦蕭沖她一笑,抽出一方帶血的錦帕。

忽然那錦帕變成了一把尖刀,秦蕭握著刀猛地插向徐夫人……

不!

徐復禎猛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是一場夢。

自重生以來,她沒夢過一次前世之事。今天

聽到王今瀾要來了,竟然大中午的做了一場噩夢。

徐復禎取過帕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再看向香漏,竟然才睡了一刻鐘。

她心裡頭慌得厲害,覺得有必要去看看霍巡定一下心。

徐復禎披上外衫,輕輕地走到外間,見到錦英臥在美人榻上已經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頭,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如今正是午歇時分。

徐復禎一路往後罩房裡頭走,走到最裡頭的柴房外,那房門竟然半開著。

霍巡坐在床邊看一卷書,日頭打進來照著朝外的白璧般側臉,分出了一道自深邃的眉骨起始途經高挺的鼻樑最後到下巴的流線,清俊的面龐一半明,一般暗。

聽見聲響,霍巡轉頭看過來,整張臉便明亮起來,迎著陽光卻更顯得耀眼,仿佛是深淵裡升起來的一輪輝月,連帶著晦暗的柴房都生動起來。

見到徐復禎,他展顏一笑,道:「你來了。」

徐復禎有些納悶,他這樣子倒像在這等她一樣。

雖然知道他智謀過人,可也不至於神機妙算到連她要過來都能提前知曉吧。

她走到門口,見他如今可以坐起來,便問道:「你如今好多了吧?」

霍巡誠懇地說道:「托徐姑娘的福,順喜為我接了骨,傷口也結了痂,如今快要大好了。」

徐復禎點點頭,看著霍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她跟他也不熟,連寒暄的話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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