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莫名低落起來。
霍巡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徐復禎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的腿上,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霍巡低低地笑:「怎麼想到要給我送這個?」
他的懷抱熱得像冬天的手爐,說話的時候又貼得她那麼近,徐復禎覺得臉上噌地燒了起來。
她微微別過臉,訥訥道:「你如今是成王跟前的人了,我想應該持重一點,不能像從前那樣一枚髮簪便對付過去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成王跟前的人了?」霍巡笑了起來,「這一趟算是我給他的投名狀。幫成王過了聖上這一關,我的地位才算穩了。」
徐復禎睜大眼睛看他。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濃眉微微蹙起,並不像平時那樣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件事對他來講也有些棘手吧?
她想起前世盛安帝是在明年的三月大朝會把成王宣進京的。成王有驚無險地過了皇上的問詰,拿到了天子敕令。
徐復禎攬著霍巡脖子的雙臂收緊,貼得離他更近了:「放心吧,會順利的。」
霍巡偏過頭去吻住了她的唇。
徐復禎驀地睜大眼。
這是在外面啊!雖然是在金丹堂,有李俊看著也不會有人進內室。
可是可是,這青天白日的!
她「嗚嗚」地扭頭躲他的吻。
可是她忘了,自己此時就坐在他的腿上,他強勁有力的雙臂攬著她的腰,她根本避無可避。
第38章
霍巡的吻全然不像棲鳳閣那次的和風細雨,如狂風暴雨般侵略她的檀口,輕易地撬開了她的貝齒,將他的氣息渡進她的唇舌內。
徐復禎一開始還困獸猶鬥,後來漸漸動了情,慢慢地回應起他的索取。
她心中又是緊張又是甜蜜又是酸澀:他這樣的情難自禁,一定是因為臨別前的不舍吧?他這次離開,他們要多久才能再相見?三月份成王入京,他會跟隨其中嗎?現在離明年三月還有四個多月……
她心如亂麻,乾脆不去想那些事情,也不去想外頭的動靜,閉著眼專注地感受他的溫度,他的觸感,他的吮吸,他的心跳。
偏偏這時,她越想專注越專注不了。
身下有塊硬硬的東西咯著她,分走了她大半的注意力。她細皮嫩肉的只覺得很不舒服,在他的懷裡扭來扭去地試圖避開那東西。
霍巡發現了異樣,戀戀不捨地離了她的唇,啞著嗓音問:「怎麼了?」
徐復禎有些難為情:「你腰上戴的玉牌咯著我了。有點難受……」
玉牌?
霍巡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下意識將她抱離了自己腿上。
徐復禎不明所以地被他推離了懷抱,站在一旁,有些無措又委屈地看著他。
霍巡白璧雕成的面龐也飛起了紅霞。為了緩解尷尬,他從腰間解下一枚延齡眉壽牌型玉佩遞給她,欲蓋彌彰地問道:「是這個嗎?」
徐復禎就著霍巡的手看那長約兩寸許的玉佩,心道:不是,比這個大多了。
不過她的注意很快被這枚玉佩吸引了,從他手中接過來細細端詳:這是上好羊脂白玉雕成的玉佩,純淨瑩潤,光可鑑人。玉佩正面用篆書刻了「君子九思」四個小字,背面刻著「丙寅」兩個小字。
霍巡道:「丙寅年是我的生年。」
徐復禎愛不釋手:「要不你把這玉佩送給我吧?」
書上說玉佩可以定情,贈予她也算禮尚往來。
霍巡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我五歲開蒙時家父所贈。後來抄家流放,在最艱難時我想賣了這塊玉,卻被我父親阻止了。他告訴我,君子無故,玉不去身……」
徐復禎聽懂了,他這是在拒絕她呢!原來這枚玉佩對他這麼重要。都怪她方才一時口快,這還是她第一次開口索要卻被人拒絕……她現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霍巡看到她那羞愧又失落的神情,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拿出這玉佩來給她看。
他忙拉著她在身旁的圈椅上坐下,柔聲地哄她:「我另外給你備了禮物!」
徐復禎委屈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竭力忍住淚意:她要是現在哭出來那就更丟人了!
霍巡拍了拍手,朗聲道:「出來吧。」
這時,內室的牆邊突然打開一道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走了出來。
徐復禎驚呆了:原來這內室裡頭竟然還有一個暗室!
那個少女方才在暗室里,豈不是把她和霍巡的動靜聽了個遍……
她的臉驀地又紅了,有些羞惱地瞪了霍巡一眼。
那少女健步走了上前,對著徐復禎施禮道:「菱兒見過小姐。」
她的聲音清脆如鈴,很是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