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身穿灰藍緞袍的中年掌柜,不正是如今她的金丹堂管事李俊嗎?
李俊恭敬地朝她躬身一禮,這才開口道:「徐姑娘,金丹堂被府上的世子爺盯上了,我只好喬裝成綢緞莊的掌柜進來給姑娘傳信。」
徐復禎緊張地問道:「是出什麼事了?」
李俊微笑道:「是霍公子進京了。」
「真的?」徐復禎眼睛驀然亮起來。她都好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仔細算起來,自上次分別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被思念貫穿的三個月就像更漏上的細沙,一寸一寸,都是細數著才能度過的長日子。
縱然知道秦蕭在盯著,可她還是想見霍巡。憑他的本事,甩掉秦蕭的盯梢應該不難。
徐復禎想了想,對李俊道:「二月二十四我會去平霄宮後山看桃花。」
李俊領命而去。
二月正是寒氣消解之時,早春的桃花已經次第綻放。京城有兩處觀花勝地,一處是平霄宮所在的東陽山,一處是隸屬皇家的裕園。
郡王府二月二十四定的是去裕園賞花。
徐復禎知道秦蕭的人會盯著她,所以她臨時把觀花的地點改成了東陽山。
沈芙容如今是待嫁之人,每日在屋裡給出嫁的霞帔繡五彩鸞鳳,連賞花這樣的雅事也婉拒了。
可是徐復禎求她出這一趟門:沈芙容跟她身量相當,面龐也有幾分神似。讓沈芙容扮成她的樣子去了裕園,把秦蕭派來盯梢的人引走,她就悄悄地動身前往平霄宮。
沈芙容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只好鬆了口。
二月二十四那日一早,郡王府的車駕動身駛向裕園。
一個時辰後,徐復禎和菱兒各自牽了一匹馬,悄悄從後門離開了郡王府。
兩人一路騎著馬奔向平霄宮。
因著花季,平霄宮前後亦是遊人如織。
徐復禎對平霄宮倒是熟門熟路:平霄宮是京城三大道觀之一,徐夫人經常帶著她到這裡求籤。
山門的道士認得徐復禎,引著她一路進了觀內。既然來了,徐復禎便想著到神龕上供一炷香。
她請了一支柏香,跪在跪墊上朝那神龕上供著的大帝們虔誠地拜了拜。忽又想起徐夫人說給她看八字,道長說她命里有貴人。
徐夫人一開始便先入為主地覺得文康公主是她的貴人,可是如今看來,她的貴人只怕另有其人呢。
這樣一想,她便起了求籤的心思。
菱兒取來簽筒遞給徐復禎,她閉上眼睛開始搖起簽筒來。
問什麼?問她的貴人,還是問……
身後忽然起了一旋微風,鼻間縈起了熟悉的清冽氣息。
徐復禎心跳漏了一拍,知道有人在她右側的跪墊上跪了下來。
她的右臉不受控制地燒熱起來,可是面上還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仍舊閉著眼睛搖著手裡的簽筒。
身旁的人笑著說道:「求什麼呢?」
清潤溫柔的嗓音,聽在徐復禎耳朵里自帶了幾分纏綿的綺意。
她終於忍不住唇邊漾起的笑意,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簽筒里落下一根木籤。
徐復禎伸手撿起那根木籤,尚未來得及看簽文,眼神先轉向了霍巡。
是她日思夜想那張的面龐,只是清減了些許,使得那本就冷雋的五官更鋒利了些。
他這段日子肯定忙壞了!
徐復禎對霍巡三個月不曾來一封信的哀怨一下子變成了心疼。
她將手中的木籤遞到霍巡面前,抿嘴笑著答他的話:「求姻緣。」
話音一落她驀地臉紅起來。
她這是……說的什麼話啊!還是當著他的面,豈不是明明白白地把她的心思都敞露了出來,真是太不矜持了!
霍巡卻覺得她這如胭脂含露般羞怯的模樣可愛極了。
他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緋紅的臉頰:「這麼久不見,臉上倒是豐腴了些。」
徐復禎睜大眼睛看他,語氣里不由流露出一絲心疼:「可是你瘦了好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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