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1 / 2)

廊外的花樹開滿了一蓬蓬艷麗的紫薇花,斜陽透過繁密的花葉照在連廊上,拉伸出一道道明暗錯雜的陰影。

徐夫人踩著那一道道光影往屋裡走,仿佛回到了少女時一個普通的黃昏,她剛從母親那裡離開,穿過連廊走回自己的屋裡。

她記得屋子西向開了四扇隔窗,落日西斜的時候,餘暉正好可以從窗子裡照進屋裡,琉璃地磚像灑了金的湖面,粼粼地閃。

徐夫人正站在窗外,循著記憶里的畫面,輕輕拉開了窗扇朝裡頭望去。

余曛果然透過半開的窗戶照進一段金暉,斜斜地鋪在地板上,直直延伸向裡頭的床幃。軟煙羅紗帳半懸在金鉤上,將床幃間的景象不加遮擋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一個年輕男子側坐在床畔,正低頭親吻著床上沉睡的少女。

察覺到窗外的來人,他抬起眼眸,夕陽直射在他清透的眸子上,呈現出烏金色的光澤。

那清俊的臉龐跟徐夫人那日在乾清宮見到的少師大人重合在一起,只是此刻的面容多了些繾綣的柔情。

徐夫人瞬間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的血都湧上大腦,手指緊緊攀著窗扇才勉強站穩身形。

竟然在她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如珍似寶養大的侄女,竟在自己屋裡被人非禮,那些丫鬟,都是擺設嗎?

倘若她不認得霍巡便罷了,只當他是個登徒子;可這位霍公子,不是說他有了婚約,要為了那姑娘不再說親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禎兒的屋子裡,還對她做這麼親密的舉動!

第95章

徐夫人驚怒交加之下,一時氣血上涌,眼前黑了過去。意識模糊之間,有人攙著她進了屋子,扶她在圈椅上坐下了。

徐夫人緩了一口氣才睜開眼,見霍巡已站在她面前撩袍跪地,對她行了個晚輩對親長的大禮。

徐夫人側身避過了他的禮,卻是揚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霍巡沒有躲避,生生挨了這一巴掌,白璧般的臉頰立時浮起淡紅的印痕。

「你、你!」徐夫人指尖顫抖地點著霍巡,氣得說不出話來。

霍巡緩緩開口道:「晚輩口中不願始亂終棄的那位姑娘,就是徐姑娘。夫人今日所見,晚輩不會推脫,但請夫人成全。」

徐夫人腦袋「嗡」的一聲,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霍巡口中的那樁婚約,女主角就是她的侄女。而她可惜不能跟禎兒說親的這位霍公子,正是對禎兒一往情深。

這樣的事落到別人頭上,她多少要贊一句「天賜良緣」,可要是落到她侄女的頭上……真是奇恥大辱!她養在深閨里的侄女兒,怎麼會跟外男暗通款曲?

徐夫人忽然想起來,三年前徐復禎生了一場病,她從水嵐口中得知秦蕭手下有個門客冒犯徐復禎的事,後來聽說秦蕭解決了便沒再過問。

原來那個登徒子就是他!

「你!」徐夫人咬牙,「是你引誘了她!」

霍巡不作辯解,只當認下了她的指控。

「我就說禎兒跟宗之那麼要好,她怎麼突然會要鬧著解婚約!你、你怎麼敢!」

霍巡望著眼前這個怒容滿面的貴婦人,忽然意識到她不僅是徐復禎的姑母,更是秦蕭的母親,是給他們從小定下婚約的人。他想要得到這位夫人的認可,恐怕是不易。

然而他仍舊鎮靜自若地說道:「禎兒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倘若秦世子值得託付,我想她不會另擇他人。」

他的話一下子令徐夫人啞了火。

秦蕭是對不起徐復禎,可是、可是她怎麼就跟霍巡私定了終身?徐夫人聲音顫抖著:「她怎麼會跟你有了婚約!」

霍巡誠懇地解釋:「婚約一說,只是為了杜絕旁人給我說親的心思。雖則未能與徐姑娘立下一紙婚約,但晚輩心中非徐姑娘不娶,故而不算誑語。」

徐夫人神色複雜地望著霍巡。他引誘禎兒之事固然可恨,然而他為了她這破釜沉舟的勇氣又實在令人動容。

她心中雖鬆動,面上仍是一派冷肅:「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霍巡輕聲道:「夫人放心,晚輩還沒有那麼混帳。」

徐夫人心中長吁了一口氣。倘若他們真的有了苟且,她反而不能把侄女託付給這樣的人。

「你是哪年生人?」

「丙寅年。」

徐夫人心中算著日子,丙寅年,他比禎兒還要大五歲。

「家裡還有什麼人?」

「只有晚輩一人。」

徐夫人輕咳一聲,道:「妾室、通房幾人?」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