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霍家家訓不許納妾。」
徐夫人心中一動,不由把霍巡又看順眼了幾分。她父親徐騫也不納妾,只有一兒一女。可是現在京城裡的公子哪個不是十幾歲就好幾個通房丫鬟?
秦蕭沒有通房,一是因為她不讓,二是因為他現在一心鑽營仕途。等秦蕭成了親,肯定跟他那個爹一樣,三妻四妾一個不會少。
而霍巡沒有父母管束,如今又已二十有四,竟還恪承家訓,若不是潔身自好,那便是……
徐夫人不由問道:「身體沒什麼問題吧?」
霍巡聞言神色一僵,語氣裡帶了一絲不悅:「有通房妾室的人,也未必身體就沒問題。」
徐夫人也有些尷尬,她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屬實是冒犯。可話已出口,便沒有收回的道理,她勢必得問個明白:「我大哥大嫂只留下了這麼一個女兒。我看禎兒是比看自己的眼珠子還重要,不得不為她的幸福考慮,是以有此一問。
若有冒犯,我在此向你道歉。」
霍巡垂下眼帘,耳尖也不由微微泛紅,卻誠懇地說道:「倘若不能給她幸福,我也不會去招惹她。」
徐夫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再看霍巡,簡直是完美的佳婿人選:
樣貌才幹是頂尖的,家訓良好,又沒有高堂——照她的經驗,遇上不好伺候的婆母還不如沒有婆母。重要的是,他還對禎兒一往情深。
可惜,這一往情深的起源實在不是很體面,恰恰是她最深惡痛絕的私相授受。
為著這一點,徐夫人即便心裡接受了他,面上卻只是不冷不熱地說道:「起來吧。你能不能跪我,還得等禎兒醒了再說。她現在主意大得很,我也做不了她的主了。」
霍巡這才站起身來,卻還是謙遜恭謹道:「晚輩高堂已故,只能自己做主。禎兒卻還有夫人,自當謹遵夫人之命。」
徐夫人見他舉止有度,進退得宜,不像那不知禮的人。想來應當是很喜歡禎兒才會做出方才那親吻的舉動。
她不由嘆息道:「以後想見禎兒,大大方方過來就是。只是你們到底沒有成親,太過親密的舉止終是不妥。」
霍巡溫言道:「是。謹遵夫人教誨。」
徐夫人這才微微笑了,道:「水嵐那丫頭在宮裡跟我說的那些話,也是你教她的吧?」
霍巡道:「是。請夫人不要為難她們。」
他這是在給那兩個不靠譜的丫鬟說情呢。徐夫人心中冷笑:她不會為難她們,可小懲大誡是少不了的。
她眼神望向床幃中正昏迷著的徐復禎,眉宇間重新籠上愁云:「你把禎兒接出宮來,可下一步又該怎麼辦呢?」
霍巡沉吟道:「她的病來得蹊蹺,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恐怕不是身體的問題。我打算請鴻鈞道長過來看看。」
徐夫人眼前一亮,抬頭看他:「鴻鈞道長行蹤不定,你能請到他?」
霍巡點頭寬慰她:「快則三五日,慢則七日,鴻鈞道長就會回來。」
徐夫人撫著胸口,連連念道:「福生無量。倘若鴻鈞道長真的能喚醒禎兒,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霍巡也望向徐復禎。她昏迷的這十幾日,他心裡像是空了一塊,或許沒人能接受失而復得又復失的折磨。
「不必謝。」他低聲道,「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她醒過來。」
霍巡送徐夫人出去的時候,水嵐和菱兒躲在一旁提心弔膽地看著。
待徐夫人離開,她們倆才湊到霍巡身邊,七嘴八舌地問道:
「霍公子,夫人沒有為難你吧?」
「霍公子,你以後還來嗎?」
霍巡看了她們兩個一眼,欲言又止,終是輕嘆了一口氣,道:「照顧好你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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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回到侯府的時候,管事過來報了個喜:秦蕭從大名府回來了,現在正在興和堂等著給她請安。
徐夫人連忙回到興和堂,見秦蕭未及更衣,身上還穿著官服,見到她便先跪下磕頭問安。
他的禮數周到詳盡,可徐夫人總覺得自從解了兩個孩子的婚約後,她和秦蕭母子之間便多了一層隔閡。
她拉著秦蕭在身邊坐下,先是端詳了他一番,見他眉宇見透出幾分奔波的倦意,不由心疼地問他這回出京可有吃好睡好。
秦蕭恭謹地一一答話,徐夫人聽著卻覺得那回話太過板正,沒有半分親昵。她覺得索然無味,便也沉默了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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