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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望去。

他凝視著徐復禎的睡顏。她的臉色很淡,像瑩透的玉色,更顯得眉睫黑得分明。那眉頭微微蹙著,像極了她小時候做了噩夢的情狀。

已經忘記從何時起,掌心的雀兒掙開了他的掌控,每每見到他都要橫眉冷對。如今的這副安靜的神情,於秦蕭而言反而已是難得的好顏色。

他伸手去執起她交疊在一起的素手,還未握在掌心,身後已響起冷冷的聲音:「王爺讓你來探病,沒讓你摸她吧?」

秦蕭卻是笑了一聲。

「從她六七歲進侯府開始,這雙柔荑我不知牽過多少次。怎麼現在摸一下,你就受不了了?」

霍巡冷然道:「我是替她難受。她現在討厭你。」

秦蕭兀自笑了起來。

「她討厭我,是你局外人的觀感。你可知愛愈深恨愈切?她小時候膽子小,又愛哭。每次做了噩夢,都要我哄好久。後來長大了一些,她總愛粘著我,讓我給她畫妝面,讓我給她編辮子。我對旁的姊妹沒有耐心,唯獨對她有求必應……」

「那你打她做什麼?」

霍巡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他。

秦蕭臉色一沉,目光緩緩轉到徐復禎的額頭上。他鬆開了她的手,用指尖去撫那道傷疤。因她病中的蒼白,那淡粉色的疤愈發刺眼起來。

「誰知道她不會躲?」

秦蕭想起那日的事情,仍舊是咬牙切齒。她那時是為了霍巡發瘋,竟半點臉面也不留,專挑傷他的話來說。

「我要是真想打她,撞破你們的那一天,就不會那麼輕易放她走。」

秦蕭冷黑的鳳眸里暮靄沉沉,修長的手指劃到徐復禎那血色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唇上,「當初我差點就親上這裡了。因為她不願意,我都沒捨得強迫她。」

他轉過眼睛來看霍巡:「倘若你處在我的位置,不會比我做得更好。」

秦蕭站了起來,走到霍巡身旁,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那雙狹長的眼眸里盛著怒火,連帶著語氣里也透出了躁怒:

「倘若你的未婚妻,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前途未卜的男人跟你翻臉,你能泰然處之嗎?這樣的奇恥大辱我都忍了下來,甚至低聲下氣地去求和,她卻越躲越遠。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點不如你,更不明白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霍巡冷靜地聽著秦蕭的詰問,儘管作為秦蕭話里被選擇的一方,他其實並沒有優勝之感,因為他知道徐復禎的選擇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他還記得她那時睜著亮圓的眼,要他給她報仇。秦蕭欺負了她,所以她才選擇他。

她是為了秦蕭——不管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恨,她是為了秦蕭才選擇了他。

本來得她一句允諾已是意外之喜,可人終歸是不知足的,他如今又更得寸進尺地想要她不摻雜質的真心。

秦蕭的一番話,無意間說中了他的心結。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各自想著心事。

倒是水嵐方才在屋外聽著秦蕭慍怒的聲音,生怕他們在小姐的床前起了衝突,連忙打了一盆溫水進來。

誰知他們並未衝突,只是相對而立,沉默也是帶著硝煙的沉默。

水嵐深感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可惜退又不好退,只得硬著頭皮走到兩人面前,將銀盆放在高足面盆架上,訕訕地開了口:「世子、霍大人,我、我要進來給小姐擦身了,你們是不是該迴避一下?」

說罷,又欲蓋彌彰地解釋:「入了夜就轉涼了,耽擱不得的。」

秦蕭沒有理她。霍巡開口打破了沉默:「秦世子既然看過,是時候該回去復命了吧?」

秦蕭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定了一下,似是想要回頭再看一眼徐復禎,可他終究沒有回頭。

秦蕭一離開,屋裡的威壓驟然消失。

水嵐剛鬆了一口氣,卻見霍巡從她手中取走那條濕手巾,走到床前半蹲下來,先執起秦蕭握過的那隻手,仔細替徐復禎擦了手,又細細擦拭了她臉上被秦蕭碰過的地方。

水嵐心想:沒想到霍公子跟她還是同道中人。

-

臨近中秋的時候,霍巡把鴻鈞道長請了過來。

徐夫人聞訊趕來,坐在一旁緊張地看他給徐復禎診脈。

鴻鈞道長閉著眼把過了脈象,又傳水嵐過來,細細地問過徐復禎昏迷當日的狀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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