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自己選的男人,怎麼這會兒還責怪起長輩不阻止了?
要是真的阻止了,恐怕將來禎兒一想起來,反而還要怪她多事呢。
徐夫人微微笑著,正準備告知徐復禎她和霍巡的關係,話到嘴邊卻停了下來。
自己本來就有點介懷他們那私相授受的開始,何不借禎兒失憶的契機,讓他們有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待霍巡和她定了親,兩人再慢慢接觸,難道不比如今這樣無媒無聘的不清不楚好?
她打定主意,便含笑對徐復禎道:「當時大家都關注著你的狀況,哪裡記得什麼男女大防?你這回能醒過來,霍大人前後出了不少力;鴻鈞道長也是他請過來的。可見霍大人確實是非常靠譜的。你瞧著他怎麼樣?」
徐復禎猶疑地望著徐夫人。姑母這語氣……怎麼好像要給她做媒一樣?可是做媒,也不該是同她商量吧。
她疑心是自己會錯了徐夫人的意,只好訥訥道:「我們承了霍大人一份這麼大的人情,也不知該怎麼報答好?」
徐夫人是習慣了讓徐復禎自己拿主意的,沒想到她這番答話竟迴避了自己的問題,一時也拿不準她的意思,又看她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覺得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
徐夫人便寬慰她道:「人情有姑母來還。你大病初癒,還是好好歇著。」
說著,徐夫人站起身來。徐復禎卻一把揪住她的裙邊,可憐兮兮地說道:「姑母,禎兒一個人害怕……」
徐夫人急著出去問問鴻鈞道長侄女究竟是怎麼個狀況,便拍了拍徐復禎的手,溫聲勸慰道:「別怕。姑母讓錦英和水嵐進來陪你好不好?姑母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徐復禎想到水嵐,她記得自己是給水嵐安排了退路的,也不知道水嵐怎麼又回來了。
她這麼一想,立刻又把自己繞暈了過去。只得慢慢地躺下了,虛虛地闔著眼睛。
徐夫人拉過錦被給她蓋上,這才折身走了出去。
外間的燈火比屋內明亮多了,徐夫人一不留神竟晃了眼。眾人見徐夫人走出來,目光都紛紛地望向她。
徐夫人凝了神,看向坐在太師椅上的鴻鈞道長:「道長,禎兒她這是怎麼回事?方才對著我說了些不存在的事,反而是現實中好些事情都不記得了。」
鴻鈞道長捻著細須,搖頭嘆道:「貧道施法前把過她的脈搏,按照脈象,她本不會吐那一口血。可見是那引子不對,導致她氣血逆阻,雖人是醒了過來,恐怕記憶會出現些許混亂。」
徐夫人忙問道:「那記憶可還能恢復?」
道長沉吟著說道:「記憶是小事。她昏睡了一個月,思維混沌是正常的,將養著便慢慢記起來了。要緊的是這回人雖醒了,那心結卻未除盡,今後若逢契機,恐怕還會出現類似的狀況。」
徐夫人「啊」了一聲。這一回已經是九死一生,再來一回禎兒可怎麼受得住?
鴻鈞道長悠悠道:「她是個堅強的姑娘,應該能過這個坎。夫人且放寬心。」
霍巡已經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她。」
經過徐夫人身邊的時候,她輕輕地說了一句:「禎兒不記得你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霍巡定了一瞬,慢慢地點了點頭。
第98章
徐復禎頭痛得厲害,半闔著眼側躺在床上。她一時還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軟緞枕蹭著她的臉,滑滑涼涼的,是久違的舒適。
她索性將臉都埋進軟枕裡面,熱氣呼出來蒸著面頰,有一種奇異的窒息感。過了一會兒,她復又將臉抬起來,清涼的空氣再次進入口鼻,仿佛又重新活了過來。
就在這時,外面的珠簾傳來輕而脆的碰響,她知道是有人進來了。徐夫人出去的時候說要讓水嵐進來陪她的。
徐復禎只將臉埋在枕頭裡,等著水嵐過來把她拉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屋裡都沒有動靜,她實在是憋不住氣了,將臉從枕褥中抬起來,轉過眼睛去看來人。
只見那位霍大人閒閒地站在條案旁邊,高挑的身形遮住了半邊燭光,影影綽綽地看不清臉,只有一雙眼眸亮得驚人,正沉靜地看著她。
徐復禎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撐著床榻坐起來。霍巡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徐復禎有些不自在,又覺得是自己這副姿態有些不莊重,便掀開薄被下了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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